旁边椅子上坐了个年轻姑娘,二十出头,捧着本佛经在读。
一个西装革履穿着整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一脸正派,正是平常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帝国总理——高文农。
年轻姑娘看到高文农,随即合上佛经起身跟他问安:“大伯。”
高文农见是侄女高善姿,于是颔首回应,“善姿,你先出去吧。”
高善姿低眉顺眼回答了声“知道了”便把佛经放回后面的书架出去了。
高文农这才喊道:“父亲。”
高老太爷仍闭着目,也没个反应,只除了手上仍拨动着的佛珠告诉别人他还醒着。
过了好一会儿,高老太爷才睁开了眼。
黑白分明的瞳仁,历经几十年岁月,却不浑浊,如幽静深潭,不可思量。
“来啦。”
“是。我刚从皇宫里回来。”
“嗯。”高老太爷看着茶几上孙女高善姿今早特意换的花束,定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老太爷不说话,高文农便也沉默着。
良久,高老太爷才又开口:“陆耀安那只老狐狸出手了?”
高文农:“陆尚都也赶回来了。加上许家又犯到文世杰眼皮子底下,他也来掺和,许家,保不住了。”
高老太爷并不意外,“保不住了就弃了吧。弃子,不顶用。从棋篓子里再挑颗新的顶上吧。”
“儿子明白了。”
“前几天陆尚都、陆衍舟离开帝都的事查到了?”
“是,下面的人调查,好像是当年那个丫头找到了。”
“哦?那丫头倒是命大。”高老爷子眯了眯眼,“怪不得陆耀安缩了这么多年,突然这么没有征兆地出手。”
“父亲,要不要……”高文农眉宇之间现出一丝狠厉。
高老太爷抬了抬手,“不用。一个丫头片子,不值当为了她这这个时候惹怒陆耀安。”
高文农上前去扶住起身的高老太爷,搀着他的手在书房里走着。
“善姿也是相看婆家的年龄了,你跟你媳妇说一声,让她留意留意。”
高文农道:“善姿才二十一岁,儿子还以为您想多留她几年。”
“二十一岁不小了,女人终归得嫁出去的。先挑着吧,挑户最合适的……我记得北家没了以后陆衍舟就没再订过亲了,可惜了,陆衍舟倒是能干,偏偏是陆家的。”
高文农:“我上个月进宫见陛下的时候遇上二王子了,他倒是问起过善姿……”
“二王子?”高老太爷皱了皱眉,最后说:“先看着吧,皇室到底没有实权,没有非要联姻的必要,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再考虑吧。”
“知道了父亲。”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写会儿字,让善姿进来给我磨墨。”
“是。”
高文农出了书房便看见高善姿乖巧地在院子里浇花,叫了她一声。
“你爷爷让你进去磨墨。”
高善姿乖巧应下,洗干净手就往书房去。
在角落里打扫的女佣心底好奇。
——怎么善姿小姐才刚浇了不到一分钟的花就又被叫回去了?果然是受老太爷宠爱啊,连大少爷都不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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