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地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陆时远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热忱,几分志得意满,还主动地向纪廷岳敬酒,“纪叔叔,多谢你们的盛情款待,这杯酒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说完后,陆时远很豪气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讨好未来岳父,很有必要!
纪廷岳很意外地看向他,不明白先前被自己扫了几眼,就被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的陆时远,不过才闲聊了一会儿,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哟嗬,才吃几个菜啊,这就飘了?
竟然敢大着胆子向自己敬酒,看来他是不知道自己千杯不醉的名号了?!
纪廷岳目光幽幽地看了眼一脸欲言又止的女儿,再看了眼笑得跟个二百五似的陆时远,决定忽视女儿的目光,将这臭小子灌醉!
不是说酒品即人品吗?
他就要看看,这个臭小子够不够格当他纪廷岳女儿的男朋友!
于是,他不顾莫欣然等人的阻拦,拉上舒爸爸,与陆时远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其实,纪亦安之所以担忧地看向她爸爸,并不是因为心疼陆时远,而是,就凭她爸那个酒量,和别人拼酒,这不就是坑人家吗?
再一个原因就是,她内疚啊。
陆时远之所以会被她爸爸“另眼相看”,不就是因为,误会他是她男朋友嘛。
她明知道原因,还不拦着,不就是摆明要将他往火坑里推么?
难免有点于心不忍。
纪亦安看向她妈,结果发现她妈妈莫欣然根本没有劝她爸酒的准备,反而一脸兴味地看那两个拼酒拼得面红耳赤的人。
得了,看来这一波灌酒的骚操作,她妈妈也是乐见其成的。
求助无门后,纪亦安扭头看向一旁显然不受外界舒钧言,弱弱地叫道,“钧言哥……”
“什么事?”
舒钧言斜乜着纪亦安,看到她咬着筷子,气鼓着腮帮子,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不由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轻斥她,“好好吃饭,大人的事,小孩少理。”
纪亦安:“……”
——不是,大哥,人家这是代你受过啊,眼看他就是要被她爸和舒伯伯灌醉了,难道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舒钧言的回答当然是——不会了。
只见他,姿态优雅,淡定地吃着饭,嗯,这盘咕咾肉不错,小咪应该会喜欢。
还很贴心地将那盘菜,挪到纪亦安的面前。
眼看着,陆时远被她爸灌了几杯白酒后,双眼都有些发直了,而舒伯伯还火上烧油一般,继续给他敬酒。
而陆时远那个傻子,还真是来者不拒,红的,白的,只是要他们敬的,全喝了……
纪亦安感觉要疯了,她将手上的筷子啪地一声放到了桌上,倏地站了起来,又气又恼地开口道,“爸……”
所有人停住了动作,包括已经半得半醉了的陆时远,半眯着眼睛,全都不解地望向她。
纪亦安正要开口说出真相,手上突然被塞进一只碗,与此同时,舒钧言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腕,不高不低地说,“小咪,麻烦你帮我盛一碗汤。”
见纪亦安倔强地站了半天都不动,他还挑了下眉,状似疑惑地用地鼻音发出一个,“嗯?”
尔后,似是半是自嘲半埋怨,“行吧,哥哥叫不动你了,那哥哥自己去装。”
说话间,还作势要将碗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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