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只无腿秃鹫,在追了他们半个时辰之后,累的只好将肚腩墩成一个小垛,任谁踹也不肯起来,着实累的够呛。
裴琢这边情况也不甚乐观,异兽接踵而至且没个头儿,他杀了许多之后,自觉力竭,急忙也凌空矗立,作势休息。
杀妖是个力气活,愿意干的就没有几个,更何况杀的是魇兽角中虚无和真实相结合的异兽。
杀又杀不尽,撵又撵不跑。
这些异兽每每都下死手,很是难缠。
裴琢长叹一口气,伸手将玉骨召唤至自己跟前。
“我们先撤,这些东西等我们出了梦,从长计议。”
裴琢倒不是珍惜自己手上的两把子力气,也不是对铲除异兽有所保留,便宜了黑袍。
他只是突然想起。
或许那黑影巴不得他消耗更多的灵力在此,以便在中秋夜变时,多些把握。
裴琢料定他会来,且一定是有备而来。
这些异兽不能在打了,他将黑袍收入瓷瓶,带着时璞玉出了梦。
…
醒来的时候,司齐照常坐在旁边护法,见他们归来,急忙递了茶水。
时璞玉没敢喝,她觉得她就像一个无用的累赘,多余而可恨。
或许梦里的自己说的对。
她根本就不是修仙的材料,与其被人揭短嘲讽一辈子,倒不如入世嫁人生子来的痛快。
时璞玉是怎么仓皇而逃的,她自己可能都没分辨。
但裴琢瞧见了。
只觉得心中有些异样,似乎有些责怪自己未能保护好她,才使她一入梦,便遍体鳞伤。
司齐见他出神,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怎么了,愣什么神儿?出了何事?”
裴琢莞尔默了默,指着外面月玄中天的苍穹问道:“今日初几?”
司齐见他神色不安,只道他忧心中秋夜变急忙出言安慰。
“放心吧,我做了两手准备,你且去后山的冰洞躲一躲,待过了子时,便一切如常。”
裴琢点点头,感谢他的悉心准备。
“好了,你也累了,赶紧休息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罢就要走。
裴琢食指和中指并拢,抬臂阻止司齐离开。
“我想,到时候让时璞玉随我同去。”
司齐挑挑眉,不甚理解,“往年你最怕别人知道,今年怎么?”
裴琢嘴角微扬,状似平常道:“太冷,多个人,多些热气。”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且不太合理的理由,但谁在乎呢?
司齐点头表示同意,“随你。”
出门时,他照旧将门关好,等行至中庭,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
“今日十三,还有两天。”
……
时璞玉回了寝室却一晚都未能入眠,她心中考虑着离开胥用山的事,也计较着最近发生的种种。
她离开了,黑袍怎么办?
师尊的中秋之夜有何变数?
还有,梦中的自己说,她不过是披着时璞玉的皮囊的蠢货。
呸,她才不是蠢货。
但种种迹象表明,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些许她不曾知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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