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皱着眉纠结地看了一会儿手腕上的东西，苦恼地说了一句，“能不能不要叫我996了。”

云灯喝了口冰咖啡，示意他继续。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东西。”996不再看着手铐，变得正式且严肃起来，“比如，我不叫996，我叫芦笙。我也不是什么高级文明生产的机器，我是一个人类，一个和你一样的人类。”

这次轮到云灯皱起眉，她在判断996，哦不，既然他愿意还是尊重他的意愿叫芦笙吧。她在判断这个少年的面部表情、语气和眼神。

这原本是她的专长，但不得不说，她在他的身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眼神空洞、语气平稳，整个“人”都很无机质，非常的符合“机械”的定义。

而他说，他是一个人类。

这对云灯来说，不能说这不是一个挑战。

而这已经是在相信检测结果，相信它就是996的这个基础上了。

云灯在心里叹气，看来这次真的要好几天才能回去了。她就是怕遇到突发状况才那样跟季天羽说的。

她伸出手，拿手指关节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我还得做委托。”

没办法，她能做的最多就是限制996的出行，毕竟他的存在，本来就算是他们非法获得的，她倒是曾经也问过他要不要回他自己的公司，但是996拒绝了。

996是个侵略者，云灯知道这一点，但是它确实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他们活捉了。

圣母不圣母的，她们在它身上做过不少实验也获得了不少情报，从利用价值这方面来说获取了不少。

而且，如果说996本来是人类，想起她们在它身上做的那些实验，还有点恶心反胃呢。还挺违反伦理的。

想到这些云灯就觉得很烦，挥挥手让他自便，就准备回去帮助季天羽。

她还没忘这姑娘身上的报酬会很可观呢？

芦笙摇摇头，伸出手张开手掌，掌心中央是一个米粒大小的东西，细细看来，竟然是个芯片。

看来那个不明能量体的危险等级还能再提一提啊，云灯感叹。

“对方是个系统吧？把我也带去吧。”

云灯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芦笙只是用他没有感情的声音回答，“我想去找一个真相。”

他睁大眼睛看着云灯，云灯突然明白了对方的表情，他在努力向云灯表达他的表情和眼神，希望对方能够感受到他的真诚。

他失败了，某种意义上又成功了。

“好吧。你和我一起去。”

再次降落到季天羽身边，姑娘正高高兴兴地捧着书本喝下午茶，看来2037最近没有来骚扰她，而她的父母也没来过。

她径直走到季天羽的面前坐下，服务员很快到了她的身边，她打了个响指，“一杯巧克力芭菲，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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