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在冗长乏味的杀青宴串了个场,找了借口早早抽身离开了包厢。
某家高级会所电梯里温柔的女声播报今夜降温提醒。
一月的申城正临寒冬,雪势慢慢席卷这座城市。在白雪寂静的单调阴沉之下是喧闹凌乱的纸醉金迷。
林言神情闲散仰头斜靠,双腿交叉站立。
轻吐了口气,不是叹息。
是烟瘾蔓延喉尖,馋虫匍匐过的难耐。
双手插兜,打火机在没过膝盖的黑色大衣口袋里被指尖捏了又捏。
她仰起脸看了一眼电梯下落楼层的速度,偶尔有其他人进出。
不多时,电梯变的空寂,连空气都是静悄悄的。
暖色微黄的灯光倾泻她冷白的脸上,细眉如墨,藏蓝色的眸子灵光动人蒙上薄薄雾霭,酝酿即将到来的雨季,亦如寒冬初临。那双眸时常给人种薄弱的易碎感,是种错觉,是保护色。一被触碰就会碎掉的感觉骗过了不少人,好不怜惜。眼底深处蕴藏着未被发觉的寒戾,令人幽深难测,不可触及。
白金色及腰的长发更是被随意用一根木筷子盘在脑后,单看头发有几分凌乱,结合整体看下来添了几分耐人寻味的私欲。眼角与鼻梁骨侧烙有一颗暗红色的血痣。
魅惑又张扬。
不似落入凡尘的仙女,更像是堕入炼狱的存在。
妖里妖气。
她阖上眼,静待电梯抵达。
“外面冷。”一条厚长的黑白格围巾递给她。
林言的困倦像是被一阵冷冽的风刮跑,吹淡。
睫羽轻轻上下颤动在近乎病态的皮肤下衬的浓密。
电梯里还有另一个人,浑身的倦淡让人容易忽略。
他叫顾予,快三十的年纪身过一米八,长着一张十几岁高中生的脸,白净。与此不匹配的是身上饱受沧桑的委靡,不同于阳光活力气息的少年,是融有痞气的青春感。
是林言的经纪人。
林言接过围巾,绕上。
“叮——”
电梯的数字滑落一层,门缓缓打开。
林言走出电梯,脚踝骨露出一小节嫩如白玉,很细。
仍旧是那副闲散姿态,高跟鞋清楚地叩响嵌满大理石地板的大厅。
电梯口边的拐角里喘气声愈演愈烈,林言蹙眉暂缓脚步循声探去,撞破旖旎春色。
一男一女缠绵在一起,毫不避讳,冬日里的干柴烈火燃烧四周的气氛好不暧昧,仿佛下一步就要突破那最后那一道防线。
偶尔有路过的人扫过一眼,脚下步子并不会为这种事停留。
男人脸颊红透,哪怕她离的不近都能感受到他全身散发着浓郁的醉醺味。
林言眯了眯眼,视线撞上被抵在墙上的女人。
对方有所察觉,目光越过男人的肩,挑衅似的扬唇笑。
双臂攀附勾着男人的脖子,贴近他的耳朵,张开嘴轻含耳垂。
话说起来,这女人她认识。
同公司旗下的艺人,长相与风格上都与她颇有几分相似,许是八字相克和林言向来不对付。
女人鼻梁侧同一位置也有一颗血痣是纹上去的,脸也微调过几处。
不过后天得到的总没有天生爹妈给的能打。
林言入行也有两年,期间佛系营业,胜在演技和那张老天爷追着喂饭的脸,微博上也有过千万的粉丝。
宋瑈观众缘不是很好,奈何公司怎么捧都也只是一眼过,演技不努力提升,又没给人深刻的印象记不住脸,这么多年下来一直在三四线边缘反复横跳。
那男人也是够巧,“老熟人”了。
和林言有那么一层她不太想提起的关系。
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林言就是站到他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她是谁。
而宋瑈今天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干就足以肯定早就安排好了后续,毕竟,没有人傻到喜欢自毁前途。更何况万鹊阁会所的私密性很好是上流人士的聚集地,进入时就有人把控你的相关信息,在这里是不允许狗仔进入的。
林言敛回视线不多留意,抬脚,迈出。
那旁的热火随林言的离开陡然而止,没再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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