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福了福身,跟谢则钧往外走。
刚一出门,谢则钧就递给她一个手炉。
温岐颔首,“谢二殿下”
她想起,这位二殿下每次见到她似乎都会给她一个手炉暖着。
谢则钧淡笑,“母妃找舅母要了治体寒的药方,给温姑娘了吗?”
温岐往远处看,这个时辰按说不该有那么多官员聚在宫里的。
她点点头,“给了”
顿了两秒,她又偏头问,“喝起来会很苦吗?”
谢则钧微怔,而后眸中染上笑意,“原来温姑娘怕苦”
舞刀弄剑,受伤都不怕,却怕喝药苦。
温岐没反驳,“怕苦怎么了,你不怕吗?”
谢则钧低头,他突然想起儿时生病母妃让人喂他喝药,苦,怎么不苦。
可当时母妃怎么说的?
‘则钧,你是本宫的皇子,怎么能怕药苦呢?’
‘则钧,在你父皇面前就更不能这么讲,你这样的话,父皇和母妃就不喜欢你了’
远方跑过几个宫人,冲他这边行了礼。
谢则钧这才回过神来,偏头看见温岐还疑惑地看着他,他笑笑,“儿时是怕的”
温岐:“现在就不怕了?”
谢则钧:“不怕了”
温岐‘哦’了一声,“可我就算是长大了,见了那黑乎乎的药也还是想吐的,我在五广山上时生病,哪个师兄来给我喂药,总能让我记恨一阵子”
谢则钧淡笑,“温姑娘像不止是在说药”
温岐也笑了,“二殿下和贵妃娘娘给我药方让我养身子,是担心我命不长,若是成亲了,不久后会让二殿下做鳏夫吗?”
谢则钧:“温姑娘说笑,这话不吉利”
温岐笑容淡了几分,“可我自小在山上长大,说话就是不怎么中听”
谢则钧:“则钧不是此意”
温岐没想跟他较真,余光看见有几个宫人举着鞭子进了议政殿。
那鞭子还挺粗的,像是要用来用刑。
温岐抬头往殿中看了看,离得远也看不到什么,“这是要在议政殿对谁用刑?”
当着皇上的面用刑,想必是皇上盛怒了。
谢则钧瞥她一眼,意味不明,“或许是......六皇弟”
谢逞?
温岐心一跳,“为什么是他?”
——
议政殿中。
鞭子抽在谢逞身上,在这冬天里,又冷又疼。
皇帝和一群文官在一旁瞧着,脸色都不怎么好。
被贺淮杀了嫡幼子的刑部侍郎一边抹泪,一边质问他,“六殿下到底为何要放跑那贺家余孽,他杀我儿,伤王大人的嫡女,罪该万死啊!”
又是一鞭,或许破皮了,这只是刚开始。
谢逞不言,似是不屑答话。
其他官员暗自腹诽,怎么一个毫无势力也不得陛下器重的皇子敢这么傲慢。
皇帝紧皱着眉头,不轻易开口。
王大人也哭,眼睛紧盯着谢逞,恨不得拿一把剑冲上去刺他,“老臣为朝效忠二十余年,怎么,连替女儿伸冤报仇也不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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