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穆胸口很闷,他猛地一口吐出血来,恰好喷在墨寂剑上,可那血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墨寂剑在夜穆手中发出淡淡的暗光,微弱地振动了几回便恢复如初。
他的眸子重新变成黑色,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墨寂剑。
这时,这把剑突然振动起来,发出尖锐的悲鸣。
尘土在飞扬,黄沙满天,迷了夜穆的眼睛,可正当他竭力睁开双眼时,却听见一声箫声!
若即若离,虚无缥缈,却又似乎近在眼前。
四周的树木在风中摇晃发出沙沙的声音,可那箫声却能透过树间的空隙,准确无误地进入夜穆的耳朵!
能够让箫声传到千里之外的至今只有一个人。
夜穆提起墨寂剑就往皇宫赶去。
易舒!
为了及时赶过去,夜穆又动用了封印的力量,他扶着宫墙,艰难地挪着自己的步子,嘴角的血缓缓流下,滴在地上。
这一天里,他已经两次动用封印之力,而他毕竟是人族之躯,已经到了最大负荷。
五脏六腑似乎火烧,他的眉头紧皱。
“絮儿……”他拿出自己的玉笛,微弱的气息从笛孔进入,清脆的笛音混着箫声,相得益彰。
他想让自己的姑娘成为天耀国最受人尊重的人,而不是人人唾弃的对象!
他深知自己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可那又如何,若谁让她受委屈,便是不将他夜穆放在眼里。
害她的人,夜穆一个都不会放过!
曾一人对战三千金甲,血染双手。
他的性格本就是暴戾无常,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有些许温柔。
夜穆将自己一辈子里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易舒。
易舒忘了之前的所有事,所以她可以毫无负担地活着。
可命运对夜穆却是不公平的,他用他的所有,扛起了那些伤痛,和不堪回首的记忆。
他不想重蹈覆辙。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笛音似乎打在青石板上的雨滴,柔和却又铿锵有力,箫声婉转,如飞流般倾泻而下。
易舒纳闷,究竟是谁在帮她。
她转身看时,却看见姬泽站在宫门口。
锦缎华服,公子无双,人如玉石,琉璃温雅。
原来是他。
易舒朝姬泽的方向微微一笑,在间奏的几秒之间,她的唇瓣轻启。
夜穆也缓缓抬头,他看见易舒似乎在对他笑,然后对他说。
“谢谢你。”
他嘴角流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傻瓜,他哪里需要什么感谢,从始至终,他喜欢的不过是个易舒而已。
……
“你吹的什么杀鸡杀鸭的声音,你是嫌我命太长了?”女子一把夺过夜穆手中的竹笛,“快别吹了,真后悔问你这个问题。”
夜穆虽有些尴尬,但他冷漠的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你不懂欣赏。”
“你还强词夺理!”女子瞪着他,“堂堂一代鬼君,竟然什么都不会,该说你孤陋寡闻,还是说你见识短浅,难道你觉得是竹笛配不上,你的身份?”
夜穆:……
该死的,知不知道鬼族男人是需要哄的!
见夜穆半晌没有开口,女子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一把抱住夜穆的腰,露出奸计得逞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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