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夏初,目下一切沐浴在亚热带季风气候下,阳光下这里是潮湿而粘腻。
空气中漂浮着白色木棉花絮,这时候当地人会戏称为“回南天”。
云白的棉絮在空中漂浮,一如这座城市也漂浮着阴沉而躁动的气息。
人在这样的时气下,会因为痰湿无力而心浮气躁。
贺彦走到地下车库,如释重负地打开车门,把整个人塞进驾驶位,紧紧握紧了方向盘,她修长纤细的手指,指节均匀,甲床四方端正,完全不做粉饰的素洁纤手,启动了车子,迅速驶出地库,驾车去往大芬方向。
她一路飞驰,从水贝珠宝大厦一过,便是布吉地界,离“素问”不过数公里车程。
一路尾随贺彦的车后,有一辆外地车牌的银色日产车,一直不紧不慢尾随其后。
看其行驶路线,看起来应该是跟踪老手。
直到一个转弯处,贺彦才发现这辆可疑车辆。
可能是她一开始大意,从苏苓家出来本来就有点气氛怪异,再出神的间隙,从后视镜看看那辆日产车。
顿时惊魂甫定!
日产车里坐着一位穿着灰色套头衫的男性,戴上了帽子以及口罩,脸上还盖着一副宽版的墨镜,几乎把面部特征都完美遮盖了。
贺彦一开始大意,就在水贝珠宝大厦准备上市内高速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出不对劲,这才开始注意到后面车的神神秘秘。
对方连番跟着贺彦调整行驶路线,又装扮地那么神神秘秘,就是有意让贺彦见不到其庐山真面目。
难不成是认识的人?
贺彦英眉微蹙,思量再三。
最终在即将进入市内高速之前,迅速靠右变道,驾驶汽车,快速甩掉了对方。
如果不走市内高速,只能绕道绕远过去工作室。
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啊?看来贺彦注定要因此不得已要迟到了。
她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另一个助手维达的电话。
“抱歉,周末还让你加班,我要晚半小时才能到工作室,你可以提前一点到工作室吗?”
“小琪已经通知我,今天有额外追加的来访者,我即刻出发!”
维达回答得十分爽利。
贺彦平时对员工都体恤有加,遇到工作上的不便,维达和小琪都是人敏手快且义不容辞。
贺彦挂断电话,才将惴惴不安的心调回正常的跳动频率。
她一脚油门,加快了车速,心里依旧不免去回想刚刚那一幕,这套头衫和晌午那会儿在楼梯间的人,有没有关联?
贺彦努力地回想自己这两年的案例,几乎过半的来访者都是女性,当然也有男性,会不会这其中有来访者不能处理好“移情”这个问题,有了违法跟踪的念想?
贺彦粗略梳理了一遍记忆,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人性是完全经不起考量,但是她一向喜欢从正面去看待人和事,希望这和之前的来访者没有关联关系。
来不及多想,她觉得不能确定的事,就不要自己吓自己。
眼下如果自己迟到,这样未免有些失信于人,这才是眼目下要面对的事情。
失信于人是她一直很难逾越的人生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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