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哑然,知趣地端上薄荷青柠水,轻巧地阖上了房门。
原来是一个不好伺候的主,怪不得贺彦没有在资料夹留下只言片语。
她心里嘟囔一句,便走去了前台。
余志对这里的一切不再陌生,虽然他只是昨天在这里呆过一回,确切地说是睡了一回。
余志来工作室之前,回了一趟家,已经换成了便装。
休闲衬衣搭配着蓝色牛仔裤,藏青色的衬衣,被他宽厚的上半身给结结实实地撑起来,显得十分饱满,显示着独特的男性荷尔蒙魅力,浅蓝色的牛仔裤衬托着他修长而结实匀称的双腿,臀腿比例极好,身体的线条流畅。
脚上还搭配着麦昆的小白鞋,这还是西洲积攒零花钱买给余志的第一件生日礼物,这样搭配极其减龄,俨然就是大学里初出茅庐的讲师。
要说会出卖他的年龄的就是那双深邃而微微带着忧郁的眼,以及他眼神中透出来的丰富而耐人寻味的阅历。
余志无意间发现咨询室里面多了一盏粉红盐晶做的台灯,他被台灯的柔缓光泽深深吸引。
粉粉嫩嫩的色泽恍若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孩,无尘无垢,晶莹剔透。
如果人也和这盐晶台灯一样,可以做到表里如一,可以做到从一而终,那该多美好?
余志回想起妻子刚刚在公司的样子,她的眼神里面凝结着冰霜,不耐烦地放下机票就要转身离开,对于之前的事情,完全避而不答。
余志才愤愤难平,驱车回到家中,简单收拾几件行李,丢在车上,准备看完心理医生后,再去为陆家善后。
一想到这里,余志感觉自己心上某一个地方渐渐被自己的情绪侵扰,渐渐被糟糕的情绪撕咬,渐渐有一阵阵撕裂的痛楚袭来,似乎越来越强烈。
余志努力地逃避着现实情绪的无情纠缠,就像一个不会游泳而溺水的人,他无端端落入了幽暗的深渊,越是挣扎越是被水底的水草缠住了脚踝,他感觉自己被呛水,感觉自己快濒临死亡。
他奋力地举起手临空抓着,除了毫无附着力的水草,冰冷的气息还有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他渐渐放弃了生的意志,渐渐地失去知觉,渐渐沉入深渊。
贺彦顶着烈日,面色凝重地到达工作室,比预期的时间竟晚了半小时,难免有些自责。
“贺医生,来访者安排在3号诊室,这是资料……”
维达一抬头正交代着工作,贺彦已经从她眼前闪过。
果然,这穿高跟鞋的干不过穿帆布鞋的,一溜烟的功夫,贺彦已经疾步走到了更衣室。
维达拿着资料夹站在更衣室外,直到贺彦换好衣服走出来。
“今天的来访者脾气高傲,你做好心理准备!”
维达一边递给贺彦文件夹,一边帮贺彦把鬓角被帽子压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顺了一顺。
“咦,头发少怎么有一股酸腐味道?你早上溜去哪里跑步,这么重口味?”
维达夸张地做起来掩住口鼻的样子,满脸都是嫌弃的样子。
贺彦无暇解释,只是拿出白兰栀子花冷萃后的喷雾,对着自己的头发、皮肤一阵清雾“沐浴”。
留下一头雾水的维达,贺彦信步走向3号咨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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