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大睁,强大的动态视力让他能看清江砚舟的每一步动作。
王铁柱想亲眼看看,这个被自己碾碎的小虫子,在最后时刻的绝望。
身处半空,江砚舟没有半点儿慌张,他并未陷入仇恨而导致的愤怒中,全力使用游侠的力量,只是为了自保。
虽然眼前的怪物能够将墨承打成重伤,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但对方的硬实力确确实实要抢过他,不拼命就没有半点的生还可能。
收起手中的黑铁长剑也并非认命,在王铁柱压缩血肉的同时,手掌滑过腰间,日升月恒被他重新握在手里。
张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
三只箭矢牢牢锁定王铁柱胸前的独眼竖瞳。
!!!
王铁柱脸色的狞笑霎时僵硬,在看见江砚舟张弓的同时,刚才被利箭射爆眼球,贯穿身体的痛楚瞬间涌上大脑。
来自身体的本能让他猛地砸下右臂,偏移开了既定的方位。
“咚咚咚”
三根箭矢落到空处,生生没入地面,王铁柱狼狈地栽到一旁,尚未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空气的鸣响。
一个懒驴打滚,王铁柱顺势起身,肉山般的身躯像是一个巨大健身球,滑稽异常。
江砚舟轻盈落地,脚尖点地,身体乳柳絮版不受力,乘着风向后荡去。
拉弓的右手微微颤动,瞄准好方向,松开拇指。
“又来!”
王铁柱心口惊吼,他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还是以这种耻辱的姿势。
这些箭矢除了能破除他的偷窃,杀伤力根本不值一提。
左臂膨胀变成一面举盾,流动的血肉硬化,三根箭矢射在上面,只听见几声类似射中金属的嗡鸣。
江砚舟轻佻眉头,他原以为这把弓对眼前的怪物特攻,现在看来似乎是别的原因。
这把弓上老师的加成,莫非是类似破魔之类的?
既然如此,就不用剑了。
日升月恒如袋,黑铁长剑此刻被江砚舟重新拔出,再出现已然大变模样。
凄厉的嘶吼宛若置身地狱,身侧徘徊着数以万计的亡魂,黑铁长剑的剑身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根剑柄被江砚舟握住手中。
剑柄处是一个吞兽造型,浓厚的黑色烟雾被吞兽吐出,在前端形成一个剑身的形状。
诡谲,诡怪,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觉得心情不畅。
黑色的烟雾并不老实,顺着江砚舟握住剑柄的手腕,一点点试探着向上攀爬。
但是却奇了怪,黑雾和江砚舟好像是淤泥与荷叶,无论淤泥怎么攀附,终究无法将荷叶染得一片漆黑。
黑铁长剑,十成解封。
彻底破坏力量的容器,在这一刻江砚舟以剑柄为媒触,以自身为枷锁,将黑铁长剑中的力量束缚在自己身上。
这样可以最完美的发挥出长剑的力量,但是这样做的危害很大,若是普通超凡者,会增加其诡变的概率,对精神也是极大的折磨。
力量的缰绳是思想,以脆弱的思想承载两份力量,也就只有江砚舟仗着是所谓的灵魂极纯者,对污染的抗性点满,才敢这样做。
他抬起右手,看着对他束手无策的黑雾,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还不赖?”
“吼!”
王铁柱看着江砚舟手掌发生变化的长剑,只觉得有些心惊,那把剑变得危险起来了。
“别急,马上我就会杀了你。”
江砚舟右手持剑,剑尖斜指向地,他微微颔首,一步步朝着肉山靠近。
王铁柱眼中暗含警惕,双臂骨头冒出,血肉攀附其上迅速硬化,变成两把巨大的骨制铡刀。
在江砚舟靠近他十米的地方时,他也缓缓后退,正好踩着废墟边缘。
“吼!”
故技重施,王铁柱张口喷出两道血箭,他十分鸡贼地选了这个位置,两条异变的后腿猛击废墟,大量瓦砾如子弹般散射,掀起的灰尘掩盖出了他的身形。
江砚舟正待凝视,突然,心中传来一声低语。
“右边。”
江砚舟神经微颤,毫无征兆地向右侧小跳一步,同时持剑上撩!
“当!”
剑刃与锋利的骨刀撞击,江砚舟膝盖微弯,双手手腕急速抖动,同时剑身倾斜,如大海层层迭起的浪花。
太极,叠浪!
日积月累,水滴石穿。
一道道震荡之力与剑身汇聚,将骨刀凶猛的力道尽数化解,剑身倾斜,江砚舟扭腰转身。
整个人从骨刀下脱离,顺势一带,空出一只左手握拳猛击骨刀侧面。
右脚起腿,狠狠踢在肉山下半身上,却以更快的速度反弹回来。
忍着疼痛低骂一声晦气,江砚舟连忙向后一个铁板桥,额前的发丝被另一柄骨刀掀起的风浪切开几缕,双手撑地,腰肢柔软富有弹性,如公园老大爷每日清晨挥舞的长鞭,将力道一层又一层地传递至双腿末梢。
鞋底和怪物畸形的下巴碰撞,因为没有硬化的缘故,江砚舟只觉得自己好像踢在了一团果冻上,富有弹性。
“退!”
连续两个后手翻避开骨刀竖劈,地面豆腐板被切开。
“挡!”
江砚舟空翻起身,剑身从身后绕至身前,反手握剑,顺着直觉对准身前的空间劈下。
“砰!!!”
剑刃切开血箭,干脆利落地将其一道两道,在身侧落下两个不大不小的空洞。
不远处,王铁柱鬼一般地看着江砚舟,他只觉得难以想象,为什么这个人能跟上自己的速度?
“是你?”
江砚舟平稳落地,他抬起右手看着诡异不详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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