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子,来搭搭手。”
演武场上,林逸朝远处独自训练的刘琛发出邀请。
搭手,就是武者的相互切磋。两人对立,小臂互相接触,点到为止。
刘琛莞尔,收手朝林逸走去。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天再输了,得有一份惠灵顿牛排。”
“去你的吧,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艳阳下,一根中指咄咄逼人。
没有废话,交上了手。
寒来暑往,时值1931年。
刘琛正式拜入八极门,已过了四个年头。
最早的那批学徒早已出师,闯荡谋生。
同期的弟子只剩下林逸和刘琛,两人越发熟络,亲如兄弟。
值得一提的是,刘琛找机会改回了自己的名字。
一线天,成了他的小名。
两人战斗间,院外忽然传来一道声响。
“有主事的吗?形意拳沈元前来讨教!”
声音朗朗,如大吕洪钟。
所有人停下来,跑去门口。
有新入的学徒,边跑边问。
“什么是讨教?”
“就是砸场子!”
正门口,精壮的五短男人,带着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目露凶光,来意不善。
壮汉围成圈,隐隐有把大门包围之势。
“谁是沈元?”
中气十足一声响,从众多八极弟子后方逐渐逼近。
众弟子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退到两旁,让出道来。
罗雄,四年来,逐渐走上前台,担起了话事人的责任。
“我就是沈元。蒙兄弟们抬爱,在对街……”
“谁,谁在说话?”罗雄打断了沈元的话,“习武之人朗朗正气,不要偷偷摸摸。”
“他娘的,我就站你面前!”
罗雄装模作样低下头:“哦,原来是大郎来了。你有什么事?”
噗嗤~
有人憋不住笑,漏了声儿。
沈元气得满脸通红,破口大骂:“说话不揭短!你再说一句试试!”
“不说了不说了。”罗雄连连摆手,“说一句就气成这样,再说一句……”
“你不得跳起来打我膝盖啊!”
“哈哈哈!”
笑声彻底爆发。
“你不要欺人太甚!”
“好了好了,大郎…不是,沈师父,刚才我只是玩笑,还请别放在心上。来者是客,快快进来吧。”
不得不说,四年下来,罗雄也被刘琛感染,晋升为老阴阳人了。
直接引到演武场,两帮人马相对而立。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沈元,在对街新开了一家武馆,教的是形意拳。”
双手抱拳拱手,一副宗师气度。
“前几天,有个朋友问我,八极和形意哪个厉害?”
“我说天下国术是一家,都是开门收徒,无所谓厉害不厉害。”
“但那个朋友不信,说形意拳怕了,是不敢跟八极比。”
“列位,我身位拳馆馆长,本不该计较。但别人驳的是我形意拳的面子,那能过得去么?”
“不可能,过不去!”
“所以我来了,不为我沈某人的名声,为的是形意门的招牌。”
“还望不吝赐教。”
突出一个大义凛然。
林逸和刘琛站在人群的最后,窃窃私语。
“他说这么一堆话,到底想干什么?”
“倒着听,顶着形意门的招牌来打一架,涨他的名声,好开门收徒。”
这种事情,经过现代信息洗礼的刘琛一眼就看穿了。
不像林逸,典型的富少,除了练武,别的基本不懂。
“你要怎么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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