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讲究个兄弟义气,也不肯把人推出来。
“缩在人群里是吧?无妨,我这人向来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温若棠直接指向最左边的那个人,“就从你开始吧。”
她把木棍在手里掂量掂量,那人退后一步,因刚刚的混战中伤了右手,眼下只能左手提刀,颤抖地说:“凭什么,我又没杀过人,我也没碰过那些女人……”
“那你说,杀人的是谁?”
“我……我……”
旁边有人开始浑水摸鱼,嚷道:“咱们还能被一个婆娘拿捏住?一起上啊,把她杀了!”
立刻有人反对,“大哥还在她手上……”
“大哥肯定也不希望我们这样被人拿捏住,等咱们把这对狗男女杀了,大哥自然就……啊!”
又是一枚石子飞出,精准地瞄中人群中正说话的那人,这力道实在精巧,直奔右耳而去,刮掉了一块肉,那声惨叫之后,鲜血直往外流,止都止不住。
而在众人的余光里,温若棠的衣袖都没动一下,这女人究竟是有怎样的妖法,才能做到杀人于无形?
至于后面那个偶尔咳嗽、看起来病弱至极、双手藏在袖中的男人,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一片惶然中,温若棠心虚地抬起了头,喝道:“你说谁狗男女?你完全不顾你们大哥的性命,还想让大家一起陪着送命,说,是不是想浑水摸鱼,掩盖自己的罪行?!”
季忘归在她身后小声说:“不错,就是要有这种气势。”
有人想离开,温若棠眼疾手快,随手拿了个椅子砸过去,正好砸在门前,堵住了退路。
作为一个练过射箭的人,这点准头,已经远超这些从前种地半路落草的流寇了。
随着温若棠的施压,和那些不知道从何处打出来的小石子制造的恐怖气氛蔓延开来,众人都有些崩溃了,也不知道哪里伸出一只手,把坏了耳朵的人一推。
有胆子小的就开始嘀咕,“我早说了,劫道就劫道,拿了钱就该走,为什么还要杀人……咱们是杀人的那块材料吗……”
不免有人附和,“是啊,家里也有老婆,看到长得好看的,就忍不住。”
被捆成粽子的徐武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地道:“你们啊,你们啊,来京城之前咱们是怎么说的?大家都是兄弟……”
可这个时候,能凝聚起所有人的徐武已经被擒,人心散了,哪还有人管什么兄弟不兄弟。
甚或有读了点书的人想,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只能对手无寸铁的旅人下手,现在有硬茬子来了,谁犯下了罪过,就该站出来认罪,别拖累别人是是正经。
温若棠漠然地看着伤耳的男人,问:“你认罪么?”
男人无可逃避,死死地盯着温若棠片刻,忽地恶向胆边生,一个暴起,向温若棠扑去。
季忘归不由自主地想挡在温若棠身前,然而耳听得温若棠大喝一声“找死”,气势颇足,便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下一刻,男人挨了当头一棒,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温若棠呼出一口气,回过头得意地看了一眼季忘归,终于感觉到了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用处,而季忘归直接向她比出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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