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溶溶也对她有过好奇,向身边伺候的小丫鬟打听,小丫鬟是越国公府的家生子,听爹娘讲过不少过去的事,小嘴叭叭地讲起来。
夫人娘家姓曲,闺名应该是“音儿”,之所以知道闺名,因为听国公爷这样喊过夫人。
对于夫人的容貌,小丫鬟也挺骄傲,言道人人都讲,夫人年轻的时候,倾国倾城,京中子弟竞相追捧,最后花落季家,惹得好多人都红了眼。
只是夫人不喜走动,反倒对佛法颇有兴趣,平日里几乎不见夫人出门,也从不像其他大家儿媳妇一般,会去婆婆跟前侍奉,可不管是老夫人还是国公爷,都不会指摘她这一点,那堂堂国公爷在夫人面前,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
越国公府下一众仆人,都觉得这是因为国公爷对夫人太过宠爱的缘故,无人不羡慕这样一对儿神仙般的眷侣。
小丫鬟最后总结,“还是因为咱们夫人生得倾国倾城,要是我也能生得这般好看就好了。”
“倾国倾城”这样的词,在左溶溶看来皆是文人墨客造出来做形容之用的,多少有些夸张,然而见到夫人后,她觉得别的词好像也描述不出来。
眼下,弱柳扶风一般的曲音跨过门槛,面色平静地走到老夫人面前行了一礼,“儿媳见过母亲。”
老夫人摆了摆手,脸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神色平静,“起来吧,坐到你夫君身边去。”
曲音摇了摇头,“儿媳过来,只是为了忘归这孩子的事,说完便走。”
老夫人便开门见山,“想来你也不希望忘归去战场吧?”
“儿媳确实不希望,所以儿媳特地来问问忘归,这件事究竟是有人强迫,还是忘归自己愿意。”
她微微抬眼,看向身后的季忘归,便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也叫站在一旁的左溶溶捂住了胸口。
什么叫美目盼兮,摄魂夺魄,当是如此。
季忘归稳稳地作揖,道:“母亲,儿子是自愿去的。”
曲音问:“你可知古来征战,回者甚少?”
季忘归答:“知道。”
“你可知有时就算不死,也要送掉半条命?”
“知道。”
“那你为何要去?”
“儿子有所求。”
曲音默然了一会儿,倏然欣慰地笑了笑。
她本是无甚表情的人,忽地眉眼带了笑意,宛若百花盛放,左溶溶忍不住屏息凝神,生怕惊碎了这样的美丽。
季沉波就起身问:“音儿,你如何打算?”
“那便……由得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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