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少女的声音突然冷了好几度,桓喜清晰的看见手臂上的汗毛,不受控制的缓缓竖起。
啊,这就是师兄常说的,原始本能吧。
历经千万年的生物进化,沉睡在基因序列里,对巨大的、毫无反抗可能性的生命威胁的本能恐惧。
此刻苏醒。
桓喜:“没、我没说话。”想活。
谢冬春:“嗯。”
病房里安安静静。
除了衣料摩擦传来的悉数声,谁也没说话。
桓喜表示,不仅不敢说话,连呼吸她都嫌多余,想一并消音。
待谢冬春挑挑拣拣的换好衣服,桓喜连忙把先前物色好的玫瑰,从花瓶里取出来。
吸饱水的鲜花,绽放如海碗。
花瓣厚实饱满,自花心往外的色泽,自由渐变,如鳞纹似鲛尾。
是最初颠覆桓喜对玫瑰俗气偏见的那款。
“大小姐,给。”
谢冬春换好衣服便熟练的坐上轮椅,盖好薄毯。
接过花,看一眼,便随意的放在了腿上。
青翠的花枝,被修长的指节捏住。
桓喜忍不住心中暗赞,好美的花!好美的手!
轮椅在少女的操纵下移到那堆花前面。
少女视线在其中反复逡巡,最后很是不爽的抽出一支,嫌弃地丢给桓喜。
桓喜始终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接过花也不敢多问。
只在推着轮椅出去的时候,把花交给了守在门口的黑衣保镖。
这些人,表面上说是谢老爷子雇的,私底下,她曾撞见过师兄给他们训话。
显然,背后真正的主人,是卓家那位。
保镖们不是头一次收花。
一回生,二回熟。
只要这位大小姐心情不好,那本该直接交给老板本人的花,就会像现在这样,乐色一般扔给他们。
也不知道今天又是因为啥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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