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守君要救。
虽说情况不明,但谢荣刚刚去看过他,人醒了,情绪稳定,意识清晰。
施如意也要救。
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偏偏作死,昨晚分别挨了桓喜和谢守君的打。
本以为最多只会伤筋动骨,但医院那边昨天半夜联系说,昏迷不醒,原因不明。直到刚刚,施家打电话过来又骂又哭,情况还是一样。
谢冬春的意思很明确。
这东西,两个人的情况都能解决。
但只有这一份。
所以救谁,由谢荣自己选。
谢荣没接话,笑着开玩笑般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灵丹妙药呀?留着大伯我自己吃行不行?”
谢冬春示意他打开看。
谢荣脸上笑嘻嘻,表情随意无谓,然,拆纸包的手却又稳又仔细,令谢冬春颇为意外。
沾染了玫瑰清香的花草纸,打开后,里面是两根细长青丝。
谢荣一愣。
本就盛满笑意的双眼,瞬间弯成细缝。
情绪克制收敛,脑海中快速回忆起昨晚发生的每一幕。
时间一帧帧倒退,直到暂停在妻子伸手打人的瞬间。
谢荣懂了。
谢荣:“这是……对不起啊小春,施如意那一下,很疼吧。”
他不知道这头发有什么作用或意义。
但他知道,这个侄女的本事,不可小觑。
这是施如意扯下的。
这也是一切变动发生前,唯一的、他始终没想到的细节。
谢荣的表态再度令谢冬春意外。
她侧目看他。
没有报纸的阻挡,即便始终笑着,但三庭五眼间刻下的时运已然清晰展现。
谢冬春一直觉得谢家没有谢婉婉说的那么不堪。
也一直好奇,谢老爷子的面相,和谢家老宅的风水,所显示的子嗣气运,并非外面传言的那般走向衰败。
此刻看谢荣,她大约懂了。
谢荣面上眉随骨起,天仓有气直入山林,命宫开阔平正、丰润圆满,可见家世显赫富贵难掩,天生聪明情商极高。
谢婉婉说她见证了谢家二十多年,但必然没有谢荣见证的多。想必他选择当一个好吃懒做的富二代,应当跟谢家其他人有关。
谢冬春突然想到谢家至今还有一位,她尚未见到面的二伯——谢誉。
她敛眸垂目,开口清冷,“眼尾有青灰之气,警惕妻妾势破,波及田宅……”信手拈起一支草花,单独递给谢荣,“大伯注意身体,多多休息。”
谢荣隐约听懂,接过草花,笑容不减。
“好,听我们小春的。”
话罢,对坐无话。
大约半小时后,桓喜回来,推谢冬春去吃饭。
“谢先生,大小姐,该吃早餐了。”
谢冬春将打理好的玫瑰悉数抱到腿上。
谢荣则笑眯眯的应声,捧着花束和单独包起来的那支草花,夹起剩余的两张报纸,同谢冬春一道离开。
到了餐厅,各自落座。
谢婉婉打着哈欠,瞧见谢荣手边卷起来的两包报纸,哟了一声。
“这是要去哪儿啊?医院探病啊?嫂子醒啦?”
谢荣摇头,挑拣着问题,状似随口的笑答道,“那我哪儿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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