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谢冬春不知为何,辗转未眠。
观天象、卜卦盘,皆不得解。
次日天光大亮,桓喜敲门将她吵醒,才恍惚回忆,不知何时睡去。
桓喜按下心中惊异,担忧问道,“大小姐昨晚没睡好么?”
谢冬春会意,不答反问,“你早上来找我了?”
桓喜点头,“是,早上四点半来敲门,您没回声。良叔当时跟我一块,他说昨天晚上大少爷情绪不太稳定,闹腾得晚。凌晨两三点好不容易睡下,他正准备回自己房间睡觉,路过客厅习惯性抬头看了看各屋门,结果发现您卧室门缝隐约有光,估计您没睡。早上惦记这事儿,特意跟我一道过来敲门,发现您没醒,就确定昨晚您是真没睡。良叔担心您,让我别敲了,自己去西花园摘花玩去……”
可她自己摘啥花啊。
没有大小姐亲挑亲选,摘错了不是耽误事儿么。
谢冬春换好衣服,抱了床薄毯坐上轮椅,让桓喜推她去找良叔。
她估计管家是担心是昨晚她没睡好,是谢守君吵闹惹得。
要真这样,老爷子估计会考虑把她和谢守君安排分开住。
到时,谁离开老宅,谁留下,又定然会引起一番猜测和暗流涌动。
谢冬春找到管家后解释了两句。
打消了管家的担忧,便径直去了西花园。
管家看她背影,愈发不放心,咬牙狠心一跺脚,转身往书房找谢老爷子去。
西花园。
谢冬春漫不经心修剪花枝。
大脑因为熬夜和突然混乱的生物钟而变得迟钝。
剪刀几度擦着指甲和手指头边缘绞合。
一旁的桓喜,几度吓得魂飞九霄。
都没有引起她的半分注意。
直到花刺扎破了指腹,痛觉神经虽迟但到的唤醒她,“嘶——”
“哎呀,这些花……”
谢冬春终于回神。
看着面前散乱不堪,枝叶乱七八糟、长短不一的玫瑰花堆,陷入沉默和反思。
桓喜见她停下,连忙将她手边的剪子刀统统收走,“大小姐,我送您去餐厅吃点东西吧。剩下这花我来收拾,之前您教过我,会很小心注意的。”
谢冬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花。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桓喜:……
完了。
傻了。
谢冬春挑出几支花瓣厚实饱满的玫瑰,用奶白的丝绸餐巾系好,放进怀里。
仰头朝花园外的天空眺望。
良久,她道,“再去一趟医院。”
说完又补充一句,“先问清楚那个安溪在不在,再叫上婉婉姑姑和俞米。”
桓喜应了声,赶紧去联系。
确定安溪在医院陪护,便替谢冬春把话传到。
不巧的是,俞米还在被昨天的事情绊着脚,短期内似乎都抽不开身。
谢冬春也没勉强,捎上谢婉婉,便直奔市立二附院。
沿途畅行无阻。
连红灯都没遇到一个。
谢婉婉激动的哇哇叫。
倒是桓喜觉得,没什么好激动的,一切尽在大小姐掌握之中。
病房里,俞德良已经提前跟安溪通了气,待一行人抵达碰面后,安溪不仅没表现出任何惊讶,甚至瞧着一副恭候多时的从容。
谢冬春见此没绕弯子,开门见山问道,“你是天蝎座吗?”
桓喜:?
谢婉婉:??
俞德良:???
安溪噗哧一笑,低垂的眼帘下,精光飞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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