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阳观居住的短短一周,谢冬春清晰的感知到身体、灵魂和天地自然的极速融合。
亏空的身体,一直像破洞的水缸,永远填不满。
如今窟窿骤然被补上,失去的力量源源不断在恢复,宛如满月夜的涨潮。
充盈满溢。
这种强烈且明显的感知绝非幻觉。
因为桓喜、谢婉婉,甚至与她相对不那么熟悉的卓怡,都发现了她身上的巨大变化——明明出门前还是过耳未及肩的短发,不过一周时间,却已铺满肩头,隐隐没过蝴蝶骨。
那是世人皆知,大历国相忽流易强大之所在,力量之所宿。
“嗯,山好水好,风水好。”
卓然按了按胸口的伤,基本没什么痛感,除了表皮还待结痂脱落。
他满意的勾起嘴角,朝谢冬春调皮的一挑眉。
“这是个退休养老的好地方。”
谢冬春眨眨眼,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下一秒噗哧笑出声。
“确实。就是不知道卓二少的资产,够不够从千岁主持手里拿下这间道观。”
卓然wow的举起双手,摇头告饶。
“不敢不敢。”
“别说她,便是她家那位肖总,面对起来也足够让人自惭形秽。”
“若非他们为爱偏安一隅,京城卓家怕早没了姓名。”
他不瞎,也不傻。
印阳观的来历和近年发展,戚千岁的家世和背景,早在她第一次跟谢冬春有所接触时,就已派人调查清楚。
但这份清楚,仔细看,就会发现很多问题。
它太详细。
详细到即便他对手下人能力再有信心,也不觉得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轻易获取。
一切信息仿佛早已准备就绪。
摆在那里,不藏不掖,随时随地,随便任何人调查翻看。
而这种大大方方,敞开大门恭候宾客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嗯,自然,他接到了来自茵市泺岩集团副董的电话寒暄。
戚千岁的男人他惹不起。
戚千岁本人,更惹不起。
能让一座破败到距离破产只差半步,日常营生得靠唯一弟子兼职打工来补贴的道观,短短几年时间,扩建一倍,砸钱招人重金挖人,观内人均单钱(基本工资)位居业内第一,信众遍布全国各地海内外。
除了她那科学完全解释不了的超强财运外。
更有那盛名远播的硬实力——行云布雨、役使亡魂、通天达地。
“嗯。”
“她很强……非常强。”
“我还是太弱了。”
谢冬春感慨道。
身为国相的本能,总让她时不时回想过去,反思自己。
尤其在明确知道自己有很重要的记忆模糊了的如今。
她忧心。
大历,仍国泰民安否?
听出她话中的意有所指,卓然无奈又倍感心疼。
他的阿谢,在大历为相的那些年,承受了太多……
他想说些什么安抚,又苦于很多话尚未时机成熟。
半晌,沙哑低沉的唤了一声。
“阿谢……”
谢冬春恍然回神,刚要抬头看,下一秒天旋地转,整个人从轮椅上摔出,头顶正上方传来熟悉而又充满危险的闷哼。
“卓然,流恋异乡可不是正确选择。”
“嗯?谢冬春也在?倒是帮我省了一轮回收的时间。”
“等等,你说什么?这俩一个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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