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学风没死。

或者说，她这局位面任务还能继续。

“快穿？执法？”

谢冬春靠在床头，呆呆的重复道。

“嗯。”

任学风有些别扭的看向床边空荡的轮椅，徒手盲削苹果皮，“差不多意思。”

“因为那女人在，所以能瞒过规则，稍微泄露一点消息，你大概懂就行。但再多说就……不行。”

其实也不是。

况千岁的能耐到底多大，她也不太清楚，反正目前为止她说什么似乎都能逃出天道规则的约束机制。

但她不想说太多。

主要是有点丢人。

快穿管理局，现任排名第一的王牌，完美绑定双系统的准S级秩序监督员。

刚开始卧底任务没多久。

卧底身份还只是外围小菜鸡，距离打入敌对势力核心尚有十万八千里。

虽然没多少机会暴露自己，但接二连三在一个位面任务里吃大瘪？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活。

“你别到处说。”

苹果削好，野蛮塞进病伤患的手里。

“没有况千岁和她那些玩意儿在身边，敢说半个标点符号，天雷一定会劈死你。”

任学风斜眼偷看，小小警告完，又顺便提醒道。

“那个卓然……你最好别跟他说，男人的嘴，都不太行。”

“好。”谢冬春看着手里的苹果，呆呆的点头，“回头给他找两本小说看看。”

网上随手一搜9999+的快穿类小说。

相信以卓然的脑子，随便看看应该就能理解她的暗示。

说两本都算侮辱。

病伤患小口小口啃着苹果，任学风瞧了一会，确定这人没事，接受能力还挺强，便起身离开。

“我先走了，还有其他任务要处理，今日份的日行一善还没做。”

“其他任务是……跟我们一样的任务？”

“一样也不一样。你们属于隐藏任务，完不成也不影响。”

“那……祝你好运？”

“噗呲，想什么呢你？不是所有快穿者都跟你和况千岁一样ok？”

“哦……你不要那么说。把千岁主持和我放一起比较，实在有些折辱我。什么大历国相忽流易，不过是靠一时运气和时运造就而已。比较起来，千岁主持和你，才是真的厉害。任……”

习惯性垂眸说话的谢冬春，此刻抬头才发现，整个房间里除了自己，早已没了其他人。

窗外晨光，拥呼着挤进来。

明灭如萤火般的金光，在金色的阳光下，围绕着谢冬春的肩头，高低飘浮。

谢冬春感到后脑勺晒得暖洋洋的。

昂贵的真丝被单上投射出她单薄的影子，昨夜之前还是长发飘飘，此刻已是短发少年模样。

她伸出手指，在影子上轻轻勾勒描摹，脑海中反复回放那短暂失败的交手。

积攒许久的力量一把梭哈。

谁都没救成，还把自己搭上。

“你，太弱了。”

一只小黑手啵地自黑影中拔出，回应的手舞足蹈的比划，安慰的拍拍她愈发苍白的甲面。

谢冬春盯着它，看了许久，旋即双手掩面。

“对不起，我看不懂手语，也听不见你们的声音。”

呜咽的啜泣在宁静的晨光中响起。

那身影单薄如蝉翼，仿佛轻易就能折断，偏又似竹枝坚韧得让人痛心。

“我，太弱了。”

隔着一道窗，墙内墙外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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