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是我!”
Francesca泄愤式捶打自己,懊恼的泪水坠落,溅在蓝宝石项链上折射碎光。
“是我太蠢,我太紧张,我急于想要离开……怪我,都怪我。我害怕得像只老鼠。当时明明还有时间,我明明可以跟Gideon说清楚的,我明明……”
可提前躲进飞机里的恋人突然出现,谁还会记得去等另一颗蒙尘的宝石。
“不,不不不,这不是你的错。”
白先生抱住妻子,怜爱的亲吻她的眼泪,试图安抚平息她的自我折磨。
“一切都怪我太懦弱又太自私。”
他带上爱人远走高飞,即便听取了她的悲泣请求,可初出茅庐尚未站稳脚跟的小菜鸟,哪里敢得罪什么人。
随便哪个客人都是大佬。
都是彼时的他,无法撼动的巨树。
“在答应Francesca回去中东找Odetta之后的第五年,我才真正再一次踏上那片土地。这期间,我只敢在遇到中东来的客人时,旁敲侧击打听几句。”
可五年代表什么?
代表人死了,中东随处可见的一抔沙,都可以是她。
白先生的银发颤抖着。
正如他此刻的心,混乱不堪,悲恸万分。
他想象过,无数次。
侥幸了半生,但也日夜饱受良心谴责。
“Odetta,对不起,对不起……”
“抱歉,虽然我也不是很想打断你们的忏悔,但是……”谢冬春举起随身笔记本,上面速写了一个女人的模样。三十多岁,容颜靓丽,眉目柔和,穿着看起来也并非中东服饰,“显然,Odetta后来还是逃出来了。”
白先生夫妻:???
“那到底……”
“我简单转述一下?”
征得正主同意后,谢冬春和Odetta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沟通。
如果说,一开始是被花圃里突然出现的亡魂,浑身透出超脱亡者的祥和气息而吸引的话,那么听完Odetta的故事后,谢冬春对这个人已然充满了敬佩。
在感慨完“多么传奇的一生”后,谢冬春开口,将Odetta的经历缓缓道出。
“诈欺者被抓到,下场怎样,就不多赘述了。”
“总之经历许多道转手,Odetta被卖到了非洲,那里有一座罪恶之城……”
“哦,申明一下,并不是大家以为的那种罪恶。”
阿格博罗什,世界二手电子洋垃圾焚烧厂。
来自诸多发达国家的二手电子垃圾每天被源源不断送到这里,简单拆解翻修后卖出去,然后剩下的电路板等镀金零件被统一焚烧。
露天毫无保护措施的前提下,天空、土地、水源,无一不受污染。
动物在垃圾堆里觅食,肉蛋家禽被高浓度有害物质浸透,宛如一条完整的剧毒食物链。
&a带着一群孩子在这里求生。
正如当初带着Francesca一般。
“她们靠炼金求生。孩子们死了很多,但也不断有新的孩子向她寻求庇护,加入‘家庭’。”
“每攒够一笔金子,她就会送一部分孩子离开,那些孩子如今遍布世界各地,在各行各业各个领域立足。”
“其中一个,如今就在巴黎。芳登广场给了他新生。在得知Odetta病重后把她接了过来。”
余生最后的那段时间,Odetta被照顾的很好。
“所以她没有遗憾。不需要超度。也不需要你们的天主庇佑。除了……”
“她让我告诉你们尽快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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