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蔓回到家的第二天,消失了大半年不见的吕河,也终于回家了。不过迎接他的,不是久别重逢的拥抱,而是祠堂的罚跪。
我一脸同情的对小蔓说道:“想当初,我离家出走一夜,回来还被罚跪了半天,这小子离家出走这么久,还不得把地板跪穿?怎么说,也是有了功劳的人,这样是不是有点惨?咱们一会去给求求情吧。”
小蔓不满道:“姐姐你从小就偏心吕河,看给他惯得无法无天的。这回呢,是立了功了,但这性子要是不治治,下次闯出祸事怎么办?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受不住的,你就让他跪着吧。”
这年头,怎么就这么流行体罚呢?我看到小蔓又开始摆弄她的那些草药,问道:“你要回去本草堂配药看诊了?”
小蔓:“嗯。我的医术还不到家,这几个月又耽搁了不少,得赶紧学起来。”
我:“那你加油,未来的女神医。”
从永宁侯府造反开始,我就在担心墨萱了。造反失败,侯府是一定会被抄家杀头了,墨萱的夫家,前江南水师总督只怕下场会更惨,而作为两家连接的桥梁,墨萱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样呢。现在只希望天佑哥能把墨萱偷偷的救出来,天下之大,总能藏得起来,实在不行跟着天佑出海远远的躲出去。
只可惜,我最终也没等到墨萱被平安救出的消息。
京城的事态渐渐平息,城门解封的时候,天佑哥回来了,只身一人。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送转交给我两幅画,和一封信。
我将两幅画作展开,第一幅画,画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凝眉看着一副荷花图在默默流泪,他神情伤怀,似乎在追忆什么。这正是我和墨萱在智曲阁初遇的场景。
第二幅画,画的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在满池盛开的荷花池边,盈盈浅笑,眸光熠熠生辉,手中拿着一方锦帕,温柔的递给对面的少女,而那个少女,画的却很是朦胧,只大概看得出身姿绰约,我觉得那应该是墨萱自己。
第二幅画中的少年,与我有着三分相似,正是荷华与清婉的大哥,太子嫡长子刘洵,而画中的满池荷花,就是东宫的临池。
原来墨萱心底里喜欢的人,一直是刘洵,所以,她才那么喜欢荷花。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想来那一年的相遇,是墨萱心里最美好的回忆吧。
我打开信,信中写道:
智曲阁初相遇,如遇故人,倍感亲切。我时常在想,倘若他还在世,会不会也如你般风趣洒脱。小念,这人世与我而言,就像是一场让人毫无留恋的梦境。我这一生,活的太懦弱了,恩师蒙难,长兄被母亲所害,我都只能当个明哲保身的旁观者,而没有勇气为他们做些什么。我早已心有所属,不愿出嫁但却别无选择,只能遵从父母之命。如今,我可以勇敢的为自己选择一次了。天高地广,我终于可以摆脱这尘世的一切,自由离去了。谢谢你惦记着我,与你相识的那些时日,我真的很快乐。希望你这一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小蔓:“天佑哥跟我说,当日江南水师起兵的时候,墨萱姑娘就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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