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儿。”
肖遇的视线一直在那微张微合的粉唇上,那一定是极香软的。
“我,在下打算上门提亲。”
木笙歌笑了,笑的很是妖艳。可清纯可妖艳,说的便是她了。
“肖大人说笑,莫说我,便是肖大人自己尚且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又或者说,肖大人从一开始便准备着纳我为妾。良妻美妾,齐人之福!”
“——”
肖遇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哑然。他心里明白,父亲不可能同意他娶一个低门庶女为妻。
但,他肖遇此生非她不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看着木笙歌的眼睛,坚定而又热烈。只留下“等我”二字,便头也不回。迈入淅淅沥沥的细雨中,任由雨水冲刷。
不得不说,在肖遇那般热烈的双眼中,有那么一刻,她有些心动,但也仅仅是那么一刻。
将死之人,哪有资格谈论感情。
*
春暖花开,万物绵延。今日正为春日祭宫宴。
大夫人领着木笙歌、木倩如和木双胧,从侧门入宫。
要问木西月,那还须得从三日前说起。
木双胧找到木笙歌,表达了她要代替木西月入宫之心。
并且她很清楚木西月的作用,也非常乐意代替木西月成为大夫人和玉妃设想下的那个替死鬼。
木双胧能屈能伸,且深谙藏拙之道,最关键的是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一击必中。
这样一个有野心,有潜力,还能给大夫人一伙添堵的盟友,何乐不为。
木笙歌十分欣赏她。
最重要的还是她有一双慧眼,能够认清队伍。
所以,很不幸的,木西月病倒了,就在出行前一晚。
她正捧着刚刚准备好入宫的华服,满面憧憬和无限遐想之时。以凶猛为势,煞时生了一脸的脓包,不断流出恶臭的脓液。
莫说入宫了,便是自己也给吓个半死。
如此打碎她的梦,木笙歌觉得十分的畅快。不得不再次感慨,快乐就是这样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
今日木倩如身着一袭桃粉色的缂丝双面绣的对襟,外罩了一层淡粉的纱衣,头上梳了坠马髻,插上两支掐丝垂月流苏的金步摇。流苏时不时扫过白皙的脖颈,煞是好看。
木双胧自然不能夺了木倩如的风头,但却不能过素,毕竟她的任务可是那万万人之上之人。
因此选了一件嫩黄色的绣蝶齐胸裙,裙头上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好似真的一般。
走近了隐隐约约有一股天然花粉香味。不能太过,只好在这种细节上做一些文章了。
至于木笙歌嘛,那便再简单了不过了。
身为中郎府中最无用的病娇花瓶,外加这一次的靶子,她还是十分自觉的。
只着了往日里常穿的一件月牙色的直裾,腰间配了一块水蓝的玉环罢了。将她白莲花的气质,映衬的如火如荼。
玉妃娘娘遣了身边得力的太监朱全在宫门口迎上几人,微曲的腰背,挤出满面笑容。
一边迎着几人入内廷,一边说着宫内一些忌讳,免得冲撞了,给娘娘添乱。
这一届的皇帝沈亦晟,应该算是个明君。后宫也清净,来来往往无非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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