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先给你记下,你就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就是这么进来的呀,你不是全都看到了吗?”
“可我始终想不明白:门的钥匙明明在我身,你又是怎么打开锁子的?”
玉虎借机要胁道:“我如果告诉你:我是怎么进来的,那你给我什么好处?”
赵魁一听火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娘的偷东西让我逮住,我不打你就是好的,你还敢跟我要好处?我看你是想好处想疯了吧?我先赏你一顿拳脚再说!”
玉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不给我好处,我又凭什么要告诉你?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反正怎么滴都是不落好,你爱咋咋地吧!”
玉虎这么一来,赵魁还真拿他没辙。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不得不暂退一步:“倘若你老实交代,这一次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既往不咎。胆敢有半点隐瞒,一经查实罪加三等!”
既然事情已经暴露,自然日后无法再次使用,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再保留这个秘密。再说今天这架势,想必自己不交代点儿什么,只怕父亲这一关也不好过。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玉虎看到眼前的形势,只得乖乖地把自己是如何进到杂货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老爸彻底的坦白出来:“昨天俺娘来这个屋拿干粮时,我就借机把堂屋的锁头悄悄地跟杂货屋的锁头相互调换一下,如此一来俺娘拿完干粮锁门时其实用的是堂屋的那把锁头,虽然你对杂货屋的钥匙看管很严,但是对于堂屋的那把钥匙毫不在意,于是我就借助夜色的掩护打开屋门……,后面的事情不用我说你都看到了。”
“你小子好材料不学,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不用人教就能无师自通,你行啊,真没看出来你他娘还有这份悟性。”
“有句话不是叫实践出真知嘛。我也是凑巧看到两个锁头一模一样这才产生了一种抽梁换柱的想法,而你所带的那串钥匙,每把锁头的钥匙都有,并且两把钥匙也没有任何标记,所以即便把锁头换了,不留神的话也不会发现。”
赵魁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虽然把钥匙带在身,自以为可以严格把关,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偷钻自己的空子,来个狸猫换太子,把锁头偷偷地换了,如此一来这小子就可以拿着堂屋的钥匙进出这间杂货屋。看来自己有点太过托大了。有句话叫:灯下黑。自己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杂货屋那把锁头,一点也没有留意堂屋这把锁。因为正月里家里不断人,所以,堂屋的门一直是不锁的,锁头只是挂在门备用。想不到自己防来防去却是外紧内松百密一疏,恰好就被儿子钻了空子。
接着又问玉虎:“你把锁头换过,我并没有发现此中奥秘,一次换过之后,接下来即便你不天天调换,我仍然不会发现你做了手脚的,你怎么还要天天再把锁头换回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玉虎此时觉得很有成就感,深为自己的缜密行为感到庆幸,听见老爸发问,他就索性竹筒倒豆子一一解释:“是呀,我不换你是发现不了,可是还有我妈呀,她要天天去杂货屋拿东西,而她只有一把杂货屋的钥匙,如果我不换过来,第二天我妈一开门打不开不就穿帮了吗?”。
“看来你是深谙此道啊!想必这样的事可没少干吧?说!你干这种事干过几次了?”
“也没几次,就这两天发现我妈中午来这个屋拿东西,于是我就借机把锁头换了……。”
赵魁忍不住去照着玉虎的脑袋敲了一记:“你小子胆子可够肥的,竟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做手做脚,看来以前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玉虎捂着头冲着父亲抱怨:“不是说好的对我网开一面、既往不咎的吗?怎么现在出尔反尔又来打我?”
赵魁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顺手打习惯了,一时没忍住”
玉虎满腹怨言:“草!你打顺手了也不能乱来呀,早知道你会打我,我就不告诉你了。”
赵魁厉声呵斥:“小b崽子,毛儿都没有长全。你想草谁?怎么跟你爹说话呢?简直是没大没小!”
玉虎行踪暴露不宜久留,揪个机会急于脱身。赵魁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自然不肯轻易放弃:“先别走啊,咱们父儿俩好不容易凑到一块儿,你就不想说几句什么吗?”
“还说啥呀?抓都被抓了,再说什么也是白搭。啥也不说了,回屋睡觉。”
“东西留下吧,既然被我发现了,那就把东西放回去吧。”
玉虎恳求道:“刚才你不是没控制住自己,把我误打了一次吗?这点儿零食就算是给我的补偿吧。”
“你想的倒美!刚才你不是说儿子偷爹不算贼吗?那么老爸打孩儿也无罪。何况是你有错在先,我只不过是对你略施簙惩、以示警戒。你还敢向我要补偿,那你前几次偷窃的行为又该怎么说?”
“买的瓜子不是让吃的吗?我不就抓了几把瓜子吗?怎嘛,我还十恶不赦了?”
“瓜子买回来当然是让人吃的,可你不该未经大人允许,私自地暗中偷窃,事情虽然不大,但是性质比较恶劣。所谓:小洞不补,大洞难堵。贪污偷葱起,偷盗揩油起。如果听之任之,不加约束,难保日后不生祸端。”
玉虎不耐烦地把东西放回到桌子气鼓鼓道:“得得得,你不让我吃我不拿了行吗?就冲你这番唠叨,我不吃瓜子也不听你数落。真受不了你!”说完头也不回地回屋睡觉去了。
赵魁也是一肚子火气:“嗨!这他娘的倒是我没理啦?你吃我喝我,回过头来再来偷我,我还说不得了?有本事你一辈子也别吃!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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