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以轩目送着自己的儿子离开,踱步到窗台,山峦耸立,千峰成林。百年枫家地处山脉之中,风水顺堂。曾几何时,玄承也是这般站在窗台之前看着这重峦叠翠的山河风貌,叹上一句:“果真是个修仙的好地方。”
如今,只剩下枫以轩一人,独自尝着这些年的孤独,无人了解的寂寞。
日上三竿,玄亦言方才醒来,环视着四周的样景,房中并没有什么人。便起身,从衣架上拿起的自己的大氅披着,轻轻地打开门。外头还在下着鹅毛大雪,好似比昨夜冷了几分。
乔装之后的洵从偏厢房走来,“主子,你醒了。”
“嗯,你主子公呢?”
主子公,洵不由的笑了起来,“枫公子出去买些东西。”
玄亦言实在受不了外头的冷,裹紧了大氅往屋里走,“可说买什么了,怎的现在还没回来?”
洵关上门,蹲在火炉旁边挑着炭木,让火更旺些,“也是方才才出去,主子不必担心。”
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玄亦言已经梳洗穿戴好衣衫,洵取下一旁的大氅给她披上,“昨晚的人怎么样了?”
听到提起这个人,洵眼里的嫌弃都能把人溢死,“好生关着,主子放心。”
屋外传来脚步声,洵正打算说昨晚的事,不得不停下。
来者是芊儿,依旧是娇滴滴的声音,“千羽姑娘起来了吗,芊儿来有所打扰,不知可方便?”
毕竟是住在别人家,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芊儿姑娘进来吧,”一改昨日落难的模样,眼前的芊儿珠光宝气,好一个富贵人家的夫人,“我身子弱,今日未曾给白家长辈请安,有所失礼。”
“千羽姑娘客气了,我白府没有那些繁文缛节。瞧着千羽姑娘的投足举止,到似个书香门第的女儿。”
玄亦言笑笑,“倒是上过几年的私塾,读了几本书罢了。”
洵行礼,“我家老主子是位隐世的画家,主子自小受到老主子的熏陶。”
这些个养在深闺姑娘夫人,自小接触的不是内宅的事,就是相夫教子的思想,自是羡慕读书的女子。听了玄亦言的话,眼里都是羡慕。
“方才夫人说有事找我,可是有何急事?”
芊儿脸色稍变,示意身边的侍女将门关上,又看了眼洵。玄亦言明白她的意思,定是什么不能说的隐晦之事,“洵去看看夫君怎么还没有回来,要是街上遇到,你便让他带些枣糕回来。”
“是。”洵告退,顺手关上了门。
“夫人讲吧。”玄亦言帮她倒上一杯热茶。
芊儿想起要说的事,满脸的惶恐,“千羽姑娘,妾身知道您和您夫君不是一般人,就连您的随从都带着剑,请您一定要帮帮我们。”
不得不说,芊儿的观察力还是可以的,大概是内宅数年的争斗磨砺出来的。
“我们这个白府的宅子是上一辈子打拼下来的,但是自从我丈夫出生之后,就一直有那东西缠着他,我嫁进来之后便缠着我。后来,不管是谁,但是除了老辈们,那东西多多少少都缠过一段日子。我们也想在宜城过着平凡的日子,可是被纠缠得没办法才出去啊。”
这和洵得来的信息几乎一样,老辈们不缠,虽然没有听昨晚那东西的叙述,但是也能猜到几分,定是与老辈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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