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眼睛一睁。
识海中忽有许多线索涌上来,一番思索,便隐隐联系到一个名字。
那位大人物
总不会是他吧?
“方观主有个好朋友,陈习告辞。”
陈习别有意味一笑,转身离去。
“张锦?”
边上张岭琢磨着这名字,好奇问道:“就是先前主持编书局,送你观想图的那位张编辑?”
张岭之前打算把青石观祖传观想图传给方休时,听他说起过张锦与周郎著书图的事,是以知道他二人交情。
“是他。”
方休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这英俊编辑,回祖籍读书也不安分,这是要折腾什么事情?
“内阁首辅的孙子那大人物果然来头不小。”
张岭神色沉重。
“来头不小,麻烦也不小,师伯何必应下这事?”
方休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我知道师伯是想为我出头,只是凭赵关城这些手段,我应付的来,根本不用”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既然有机会将姓赵的除去,便不可放过!”
张岭一挥手,迟疑片刻,又沉声道:“况且那位大人物,我们不能得罪。”
“师伯知道他是谁?”
方休讶异道。
“他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修为深不可测之人供他驱使。”
张岭神色愈发严肃,压低声音道:“你以为他们为何寻我来办这事?并非是因为我与赵关城的老关系,而是我这两天晚上,潜入过赵关城家中。”
“啊?”
好师伯,你才是做贼的吧?
“良乡县近日正有几只冤死鬼告状,我本打算捉一只来,给姓赵的惹些麻烦眼下也还未动手,只是探路而已。”
张岭随口解释一句,接着道:“现在想来,应该是我的行踪被那大人物的手下发现,知道我能随意进出赵家,才而我全无察觉!”
他已是先天真人,又勾连两条法脉,修为绝不算差。
若说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不露一丝痕迹
的确能说一句深不可测。
方休心中一阵思量。
唔好像也不难?
自己催动月梭时,进出燕山都随意
“师伯,切记小心为上。”
方休有些担忧地嘱咐一句。
“小事而已,你放心。”
张岭挥挥手,便催出两只火鸦踩在脚下,升空而去。
他要趁着天色还亮堂时,当着燕京城防的面离开,才好跟夜里发生在燕京城中的事情撇清关系。
方休看着他身影离去,叹一口气,无奈道:“你都说有修为深不可测之人,我怎么放心?”
夜深时分。
一抹月光淌出无厌观,往赵关城府邸潜去。
赵关城于方休而言,只是一个小麻烦,方休懒得理会他什么下场。
但张岭把方休奉为青石观一脉之主,又是因为他才应下这差事,方休于情于理,都没有让这位好师伯只身涉险的道理。
何况都是青石观一脉,休戚与共。
张岭若出什么差池,也会连累到方休。
更不能坐视不理。
既然张岭已经插手此事,那这赵关城,无论如何必须除去。
月色静悄悄。
赵侍郎的府邸一片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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