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宜打发大丫去烧水,然后笑着问:“伯母有什么事直说就好,哪里需要带这些东西。”
“带还是要带的,都不是值钱的,鱼是你大伯在娟娘娘家捞的,鹅蛋是娟娘娘家的,给你们就吃。”
话顿了顿,一脸伤感地道:“其实我是听说你家当家的回来了,就是想来问问,是否知道我家顺子在哪?还活着吗?”
陈静宜心里颇为酸涩,古诗云“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当权者开疆扩土,却始终不能得到安定和平,苦的只是老百姓和背井离乡以命相搏的士兵而已。
心中万分感慨,她只能说了几句无力的话:“我家相公今日去县城了,等他回来,我定会帮伯母问问,您别担心,顺子哥有福气,定会平安归来的。”
“但愿吧!”
没得到消息,胡陆氏有些兴致不高。
好在崔氏有眼力价,忙将话题转开:“大嫂子这个儿媳妇长得真俊,大嫂子,你有福气啊!你家儿子定也是福气之人。”
提起儿媳妇曲氏,胡陆氏立马高兴起来,话语里全是满意:“哎呀,妹子说的不差,这几年,要是没有娟娘和孙子陪着,我都过不下去,娟娘脾气好,性格好,还能干,我真是有福气啊。”
陈静宜顺势跟着夸曲娟娘,将方才的话题抛开,气氛渐渐和谐。
胡陆氏和曲娟娘帮着做衣服,速度更快了。
几个人一边做衣服,一边磕道东家长西家短的,让陈静宜知道不少屏山村的事。
这不,话又提到曲娟娘娘家,胡陆氏忍不住感叹:“我那亲家一家都是好人,奈何天不帮好人,他们家四五百只鹅都染了病,这不,蛋也卖不出去了,鹅也卖不出了,你伯父去镇里请来兽医,都治不了。”
“损失可严重?”陈静宜问道:
“哎,死了不少了,曲家村地少,多半都是养鸡养鸭养鹅来糊口,说来也怪,村里养鸡养鸭的没事,这养鹅的都遭殃了。”
陈静宜停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来:“有这事?”
见曲氏点点头,一脸忧心地道:“我和公公婆婆回去看了,郎中说是瘟疫,村子里的人商量着要把鹅都埋了,爹娘哭的晕过去了。”
她是治人病的大夫,不是兽医,对家禽染病并不太了解,可是他也知道,家禽之间的病很可能会互相传染,且会传染人,可没听说过,一个村子里却只挑着鹅传染的?
经过各种小说,悬疑剧,侦探剧的洗礼,本能的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不过,这话不好在大厅广众之下说出来,便道:“鹅都处理了?”
“还没,我爹娘不同意,那些养鹅的人家也不同意,村里人也不敢动手,就僵持着。”
“说是僵持着,过几日鹅怕是都死光了。”胡陆氏一叹。
陈静宜点点头,到时,村里面的人也不用做恶人了。
忽而,一阵冷风吹进来,众人忍不住一哆嗦,胡陆氏道:“这两日日头好,按照往年,怕是过几日有雨雪,得越发冷了,哎,也不知今年能不能挺过去。”
冷……
她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棉花的贵,脑海里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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