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秦可清俏脸含煞,生人勿近。
宁夏好似逃学在游戏机室玩拳皇被家长抓个正着的小学生,一脸挫败地跟在秦可清身后。
大量甲士堵死了通道,秦可清微微皱眉,素手一挥,宽袍卷动,数十兵马连人带马都卷飞了。
堵死的巷口顿时通畅。
“这,这也太飒了吧……”
姚山、苏星河等人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谁不想要这么个接引执教。
若宁夏知道他们这般作想,一定会大声疾呼,“谁要谁端走。”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夏火松气得胡子直抖。
他已经用神识和颜副教务长沟通过了,弄明白眼前这位是何方神圣后,心已经虚了,暗道,“李纯死得不冤。”
宁夏跟在秦可清屁股后面,一路回到神一学宫。
行到瘦西湖边的绿波亭时,秦可清终于停住,背对着宁夏道,“这个世界比你想象得更加黑暗,不要以为你今天已经经历了人生的至暗时刻。
未来的恐惧和灾难,将密布你修行的路,不可能永远有人替你掀开一点光亮。”
宁夏心情沉重,至今对曹小姐的死,都不能释怀。
“老师,曹小姐惨死,姓陈的……”
“那是曹家的事,你愿意掺和,那也是你的事。我奉劝你,当你自己是烛火的时候,不要总想着照亮别人,未必能照亮多少,反而帮人家引火烧身。”
秦可清训斥完,将宁夏赶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微微点头,“嫩是嫩了点,底子是真不差,大师兄的眼光不差,不过还是要好生打磨,成龙成蛇,先闯过生死关再说。”
宁夏返回宿舍,紧闭了大门,他躺在床,脑海里盘旋的都是曹小姐临死前的画面。
他想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道义未必掌握在强者手中,但不是强者绝对行使不了道义。
一念至此,宁夏翻身跃起,从识海空间取出引灵丹开始炼化。
一晃十余天过去了,宁夏炼化第二十三颗的引灵丹时,灵力便贯通了天权窍。
他继续炼化,将剩下的十七颗引灵丹全部炼化,天权窍的灵力也充满了,他达到了练气三重圆满。
换句话说,他达成了练气前期圆满,再往后走,就到了练气中期。
中间的修炼屏障,并不好越过。
宁夏手中资源已空,剩下的时间,他都在练习金刚纹和灵虚指,这两者是他目前的矛与盾,不敢丝毫松懈。
当然,宁夏心情再不好,也没忘了去送别柳朝元。
他给柳朝元带了许多礼物,并让姚山帮忙联系了前往东华的商队,让柳朝元随着商队前往。
这日午,秦可清着人来通知宁夏,明日随大部队启程,前往两王山。
中午,宁夏在食堂吃了顿好的,不多的铜元钞几乎都砸了出去。
随后,他返回宿舍,一路见不少人手戴着星月草编织的草环。
稍稍一打听,才知今天是寒月节,寒月是“喊约”的谐音,是约会的日子(好牵强的说)。
至于结草环是何意,宁夏没兴趣研究。
返回宿舍,默念几遍冰清诀,他睡了过去。
晚九点左右,床头的计时器准时响起,宁夏翻身而起,换一套早备好的黑衣,神识空间还还备了黑色面巾。
一身夜行者的打扮,当然不是闲来无事。
虽说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宁夏终究意难平,倒在血泊里的曹小姐时常出现在他梦中。
他打算今夜,将新账旧账一并了结。
宁夏才打开门,一人正疾步匆匆朝这边行来,定睛一看,正是苏冰云。
一袭宽大的绿袍,并不合身,她左手提着个箱子,右手戴着个星月草的草环。
远远冲宁夏晃了晃手的草环,“一起赏月。”
宁夏抬头,天黑沉沉的,哪有月亮。
“天无月,心中有月,你不会是答应了哪个女同学,现在要赶过去吧。”
苏冰云明艳的瓜子脸一笑,仿若春风拂过绿水。
宁夏木着脸,“今天赏不了月,改日,改日。”
苏冰云道,“半盏茶,耽误不了你多久。”
话都说到这份了,宁夏只能让陈山河多活半盏茶。
宁夏宿舍前,没什么景观,只有一个不大的演武场,演武场整体凹陷下去,四面设了七八级阶梯。
苏冰云就在阶梯坐了,宁夏只能在他身旁坐下。
“瞧,天公作美,不单心中有月,天也有月。”
苏冰云往天一指,确有一抹微月透出,算是勉强露了个脸。
“故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宁夏不禁想起了一世。
“好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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