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和当时医学界对青霉素的态度有关,起初有人质疑它的作用,之后又有人质疑它是否对人类有效。
以现有的资源发现青霉素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将其做成药剂大规模推广。
只有从0到1是不够的,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必须能实现从1到N才有意义。
至于土法制备青霉素倒是一个办法,但也只够给达官贵人使用,同时也不安全。
现代高产菌株的产量是最早弗莱明发现的青霉素菌株的上万倍。现代菌株是由紫外线诱变产生再筛选得来的,原始的菌株繁殖速度不够,根本无法大规模生产,同时浓度也不够,极容易产生抗药性。
外加杀菌灭活的条件也不好,容易伴生其他有害病菌。这里要说明一点,青霉素主要针对是细菌,对真菌的效果很差。
如果真要细究这玩意有没有效,能不能治病还要打个问号。
对于普通的民众和士兵来说毫无价值。
此时的细菌学说还没有建立,弗兰茨只能硬着头皮带着高倍显微镜,在维也纳科学界的权威面前提出这个学说。
此时的弗兰茨只有一成的把握,几率是有些低,只不过就算失败了也不会失去什么,万一成功的话会让整个奥地利帝国的医疗水平进步几十年。
整个过程弗兰茨用了三个小时,举了一大堆例子。被霉菌污染的培养液中细菌无法生长,被青霉污染的尿液会抑制细菌的生长。
为了让所有人相信他还复制了巴斯德的鹅颈瓶实验,并告诉所有的参与者三天后将确立这个学说。
弗兰茨只希望,青霉素可早一点被开发出来。军队、普通民众可以不惧怕流感。
只是大会从参与者们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也许他们并没有报多大希望,只是来陪皇储玩的。
至于阿司匹林,弗兰茨觉得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以下是阿司匹林的发展史。
1763年,奇平诺顿(与牛津镇相邻)的爱德华斯顿用晒干的柳树皮给教区内的50位患有风湿热的病人治病。并在寄给伦敦皇家会的信上讲述了他的这一发现。
1823年,在意大利,从柳树中提取出有用的成分,命名为水杨苷。
1838年,瑞士和德国的研究者从绣线菊中同样发现了水杨苷。
1853年,法国科学家从水杨苷中提取出水杨酸,但是对胃肠的刺激很大。
1893年,德国科学家发现给水杨酸加上一个乙酰基,这样减少了它的刺激作用。
1897年德国,拜耳公司的霍夫曼开发了并拥有人工合成水杨酸(或者叫阿司匹林)的专利。第一个临床试验开始了。
1899年临床试验获得成功,阿司匹林成功投入市。
1914年,由于一战,国际药物贸易受到阻碍。澳大利亚的药学家GR 尼古拉斯发明了一种提取阿司匹林的新方法。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从水杨苷中提取出水杨酸,再加上一个乙酰基减少它的刺激作用就可以考虑上市了。
只是这60年的开发史,不知道能缩短多少。
这一次倒是激起了不少专家的兴趣,因为水杨苷这东西大家都知道。
弗兰茨这次真正要推出的是两种东西,漂白粉和中药。
漂白粉早在1789年就被人工合成出,只是此时的漂白粉还只是用于工业漂白,它更大的作用杀菌消毒还没有被开发出来。
为何安德鲁伯爵的死归于痢疾,那么容易被人接受?
因为这个时代的饮用水,大多数都没有经过杀菌消毒。拉肚子是常事,疟疾也时常在大城市爆发。
由于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或者喝了不干净的水,死的人年年都有,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个时代没有计划生育,每个家庭都七八个孩子,可人口增长速度却很慢。
可以说在巴斯德创立细菌学说之前,整个西方世界都长期出于这种无保护状态。
漂白粉将会对卫生条件的改善,起到重大作用。
民众的健康水平提升,可以增加人均寿命和幼儿的生存率,减少疾病和瘟疫的传播。为工业化提供稳定的劳动力基础。
中药在这个时代虽然不被承认,但是它们就放在那里,它们确实有效。
尤其是这个几乎没有抗病毒概念的时代。
只有弗兰茨清楚金银花、连翘、板蓝根、蒲公英、鱼腥草、柴胡、干草…他们确实是有抗病毒作用的药物。
而弗兰茨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证明它们有效,让它们服务于这个国家。
至于怎么应用,弗兰茨已经把可以发财的机会给出去了,抓不住可就怪不得他了。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特别设立了一个奖项,就是针对青蒿素的开发。
此举只是为了防止那1%的出现。
中药和漂白粉都可以在短期内投入使用,只需要这群专家学者帮忙撰文推广,证明其科学性就好。
至于青霉素和阿司匹林的开始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妨许下一些空头支票。
比如将给研制出青霉素注射液的个人和团队颁发奖章,授予名誉头衔再加上100万盾的奖金。
就算弗兰茨现在拿不出这笔钱也没关系,反正一时半会也没人能拿走。
这些空头支票会让一大堆科学家前仆后继,不分昼夜的投入到研发之中。
面对超长的周期难免会让人懈怠。弗兰茨同时也许诺给在研发过程中,每一次获得重大突破的个人及团队一笔奖金。这样就能保证持续研发的积极性。
只是让弗兰茨为难的是,为了达到上述目的。他不得不建立一门学说,也只能向巴斯德先生说声对不起了。
而大会的进程总体上,要比弗兰茨想得顺利得多。
可能是都没吃早餐的原因,几乎没有人提出异议。
大会结束,年轻的侍者们托着美味的早餐,出现在了皇室花园中。
刚才的会议桌直接铺上白色的餐桌布,变身成了超大餐桌。整个情景像极了最后的晚餐中的画面。
在酒足饭饱之后,大会居然一致赞同细菌学说的建立。出乎意料的是,想象中的阻力完全没有出现,更离谱的是这些专家学者们纷纷表示要和弗兰茨携手共创美好的明天。
大多数人都瞄准了,阿司匹林和青霉素的开发。
也有少部分人愿意为漂白粉和中药撰文,并参与研究其效用。
就在弗兰茨一头雾水的时候。
他们提出了一个共同的要求,成立维也纳皇家科学会。
理由很简单,他们再也不想被教会的人骚扰了。
看来弗兰茨要再会会,那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老神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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