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得很慢,正厅内除了江行舟几人,其余人皆感到一阵凉意,呼吸不由一滞。
“我们并非无情之人,你行个礼赔个罪就行了”
呼,这般简单?
“就这么算了?”江行舟问道。
叶衡正色道:“他内伤严重,想必也活不了多久了,咱们也不要太过分了。”
叶衡这话一出,付嫣猛地转身看向于饶,她这才看到于饶满身是伤,衣襟都划破了,嘴角还泛着血。
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腿脚控制不住往于饶走去。
于饶嘴角带笑,他就知道嫣儿还是在意他的。
付兴元高声:“嫣儿!”
付嫣不顾身后的喊声,抬起手抚上于饶脸上的伤,颤声道:“他说得是真的吗?你,你伤到哪了?”
于饶看到眼前日夜思念的人,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付嫣便以为他是默认了。
她哽咽道:“你,你怎么那么傻?我不是不让你来吗?”
“是你,我怎能不来?”
只这一句话,付嫣为自己设的心墙瞬间倒塌,心境再不似方才那样坚韧。
“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你若有事我绝不独活!”
于饶忍住将人拥入怀中的冲动,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付嫣这一句话瞬间让江行舟几人松了口气。
“我的儿!”
付兴元恨铁不成钢的喊道,他怎么可能有事?
关心则乱啊,上擂台之前他都提前交代好的,他们这是喜事,绝不能闹出人命,我的儿啊,为父这般为你筹谋,你却栽在了“情”字上。
此时江行舟连看都懒得看付兴元一眼,更不愿意开口,一张脸完美诠释了何为高冷不屑?
叶衡只好开口:“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我们便不打扰了。”
“这,这···唉”
付兴元懊恼的叹了口气,叶衡看着近处眼中只有彼此的两人,转身对于饶道:“在下长与山叶衡,公子日后若有难事,可去长与山寻我,在下定竭尽所能。”
江行舟自是明白叶衡的意思,高声道:“若是以后有人为难你,你直接报玉池宫的名号,我看哪个敢无视我玉池宫!”
他这话说得蛮横又霸道,可厅里厅外的谁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厅外的家奴互相对视一眼,这于家小哥身份不一样了。
于饶向几人深深一礼,忍住眼泪郑重道:“于饶,多谢几位公子。”
付嫣还在想着叶衡方才的话:“你的伤?”
于饶轻声道:“只是外伤。”
她本聪慧,顿时就明白了,她走到叶衡面前,低身一礼:“多谢公子点醒我。”
“人生短暂,小姐好生珍惜”
“小女子定然谨记公子教诲。”
付嫣的这一句话说得慷锵有力,付兴元知道定是对他说的。
这如意算盘算是没了,原本他以为拿于饶的性命相威胁,女儿会有所顾忌,等到她嫁到好人家的时候定不会再怪自己,可惜啊可惜,父母永远也不了解儿女。
叶衡对着付兴元道:“我看于公子与令爱两情相悦,棒子也不一定能打散的鸳鸯,付老爷何不做个慈父?成全这一对痴情人?”
他也没打算等付兴元的回复,示意江行舟可以走了,江行舟这才甩甩袖子,跟着往厅外走去。
于饶与付嫣双双施礼致意。
江行舟走了几步,转头没看到凤羽,回身一看,凤羽还站在厅门口正盯着于饶一个劲的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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