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胜看着面前来打水的人,心里难免有些焦躁。
人太少了,南区不应该只有那么少人。
难道是自己估计错误?水源对他们的影响没有那么大?
还是张武造枪的速度太快,给了他们抢北区的勇气?还是北区的资源确实足够,他们不需要来南区水站?
还是自己路上遇见的资源车里,带了足够的资源?
不管是什么,都有可能影响自己的计划。
现在,他需要水站来把安火城的火浇灭一点。然后李菱会被他推出去,作为下一个阶段任务的开始。
只是照这个速度,太慢了,他放出水站的消息,却没能成功让其它人回来,作为徐胜自己的力量。
“李菱,你看着这里。”徐胜从水站顶上跳下来,所有人都有点恐惧的看着这个披着麻袋的无名人士,拿着破旧水桶的手往后缩了缩。
徐胜走过他们之间,从麻袋里伸出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水随便拿!我徐胜说的!不要怕,拿回家,该种地种地,该洗澡洗澡,管够!”
他的声音经过真气的加持,在所有人的耳边回响。徐胜的语气没有任何敌意,看着他消失在水站尽头的背影,又看看水源旁满脸笑容的李菱,大家慢慢打消了顾虑,纷纷开始自己打水。
他们会把消息带回去,越来越多的人自发前往这条城外水站的路,他们大部分是种田的农民,没有抢劫的经验,水对他们来说是最宝贵的东西。
但对于那些工人,或者其它游手好闲的混混,那可就不一定了。
徐胜走在逐渐空荡的安火城南区,留下来的只是老幼病残,而剩下的青壮年不论男女,主要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去张武那边拿了枪,前往北区抢劫,另一部分有这个野心,但又没有这个胆子,于是游荡在北区和南区之间,捡一点残羹冷炙。
最后剩下的这批人还愿意干活,即使早就不相信政府,但凭借收集的雨水还有别的存货勉强活着。
本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三部分会慢慢往第二部分或者第一部分过渡,自从张武开始分发武器的那两周,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抢劫的阵营。
现在,徐胜需要这些拿着枪的贫民百姓,再次回到水站,回到田里待命。
但他首先要搞清楚他们为什么不回来。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拿着枪的中年人,徐胜凑了上去,一把抓住对方握枪的右手。
后者几乎饿到昏厥,经不起徐胜的半点折腾。
“你你要干什么?”他想夺回枪,却没有任何力气。
一回头又看到一个披着麻袋的人影,吓得两股战战。
“别误会,兄弟。”徐胜揽过他的肩膀:“南边那个水站重新开了,现在水不要钱,你去搞一搞?”
“什么玩意儿?”
“水,免费!”徐胜对着他的耳朵大喊:“可以洗澡的那种免费!”
那个人愣了一下,然后狐疑地看着徐胜,颤颤巍巍的抽出右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信?
一路上遇到了几个人,无一例外不是这种反应。凭记忆一路走到张武在的那个工厂,门口的守卫看着这个朝他走来,收起了枪。
他大摇大摆的走进工厂,张武听闻后立刻出来迎接。
“老板,有何吩咐?”
“我在南边把水站夺回来了,让人去,他们为什么都不去?”
“水站?”张武掏掏耳朵:“我好像这几天是听说过这件事。不对,你为什么要搞水站?你不是要我发枪的吗?我发枪你发水?你是水太多了吗?”
“不是我的水,是李菱的水,我让她去发了。”徐胜低头沉思:“送给穷人。”
“这我就不太懂了。”
“我让你发枪,是为了激化矛盾。现在城主肯定已经加快了脚步,那个镖师已经来了,可能早就准备好了溜。”
“啊,别说了,别提这件事了我刚从那里回来。”张武一拍手,想起了什么:“喂,你是不是很久没和你姑娘联系了?”
“嗯?”徐胜这才想起来,似乎有时候魂石会传来消息,但这几天他实在太累了,没有理会。
“你快去周家看看吧,那边出事了,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张武火急火燎道:“我这边不能停止造枪,不然那些人会把我工厂里的材料吃了。这样,水站的事我给你指一条路子。你不能告诉他们水站有水,你要给他们看你真的有水。这年头大家被骗不是一次两次,你这无非是第三次。”
“那我怎么”
“你不是大神吗?你行你先上,啊,我走了。”张武挥挥手,跑进了他的工厂。按他自己的计划,他还要造很多东西,来保证可以在这个末日中存活下来。
现在,城内所有可能可以炼铁炼金属的东西都消失了,张武还发布了以旧换新手枪的活动,街道上现在连垃圾桶也不剩,空的就像一座死城。
但这座死城内,有数条岩浆正在汇聚流动。
这个引擎一旦开始启动,就没那么容易熄灭。
城主是为了真气,张武是为了真气,人们虽然不一定为了真气,但也是为了生存。
没人知道徐胜想要什么,他们把他描绘成一个黑暗中的掠夺者,空有一身神力,却还是垂涎真气的怪物。
“梦儿,你在哪里?”徐胜快速来到了周家附近。
魂石没有回应,但他能感受到她的位置,就在周家里面。
那个医疗室内。
一路摆脱所有守卫,他们荷枪实弹,神色严峻。
自从许俊死后,周传手底下没有可用的人,也没有打算提拔可用的人。部队里暗潮涌动,原本有这位老板在,还不会出什么乱子。
但现在,即使是他身旁的人,也紧紧握着手里的枪,不敢放松片刻。
不知道下一秒,枪口对准的是谁?
放倒了医疗室的两个守门人,徐胜推开门,里面没有医生,只有一个小女孩。
原本躺着许俊的病床现在躺了周传,旁边就是他的儿子。这个医疗室在周家最深的地下室内,和他们宝贵的图纸放在一起。
吴梦坐在他们两个中间,一脸憔悴。
见到徐胜进来,她头也不抬。
“怎么回事?”徐胜走进病床,看见周传一条手臂已经没了,人还活着,医生把伤口勉强处理,但没办法做更进一步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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