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李贞丽听了这话顿时大喜,她略微想了想说道:“也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把握?如果当真需要的花费比较少,而且又比较容易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不要那五千两银子,任你随时把香君接出去,不过你要想办法让我的生意先活起来才行。”
马鸣风想了想说道:“其实不是晚生说,你们做这种生意其实很多时候实在作孽,在你么这一行里,为了逼迫女孩子接客,你们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为什么你们不换一种思路,以歌馆代替勾栏呢?只要贞娘你愿意试一试,我可以免费帮你培养歌手,当然,这个前提是需要你能够找得到歌喉比较好的女孩子,甚至男孩子也都可以,那歌,就像是我上一次教香君所唱的那首送别一样。”
“送别?”李贞丽听完之后不由得浑身一震,那首歌她也经常听李香君唱起,当然,一般情况下这是李香君在单人独处思念马鸣风的时候所唱,而且唱的并不全,她也只是偷听,可即便是偷听,李贞丽都觉得这首歌唱得实在是太美了,如果再加上配乐的话,唱出这首歌的人一定可以为她赚来大把大把的银子。
“可惜我这里并没有歌喉动人的女子。”李贞丽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近期因为生意萧条,许多姑娘都离开了,我这里曾经是门庭若市,现在已经是门前冷落车马稀了。”
马鸣风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们也可以在各大妓馆进行招募,待得明日一早,我派人将这首歌词写成传单,贴在各大妓馆的门口,并且写上会有乐师传唱此歌,承诺将在一个月后在媚香楼举办这首歌词的演唱大赛,拔得头筹者将会有五百两银子的赏金,这样一来好事者必定闻风而动,你这里光是售卖门票就能够赚不少钱,相信此赛之后,这种唱法一定会广为流传,到了那时,我再教导姑娘唱出新曲,相信你的生意一定会再度好转起来。”
“这倒是一个好思路,”李贞丽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说道:“既然我们想要把事情搞得轰轰烈烈一些,五百两银子的赏金有些不够,不如这样,我再多出五百两,凑够一千两,这样的话就算是那些顶级的名妓也都会闻之动心,如果仅仅是五百两的话,恐怕还不足以让那些顶级名妓们为之前来。”
马鸣风却是淡淡笑道:“根本用不着,别说是五百两,就算是一百两,甚至不给钱,那些顶级名妓们也照样会来,因为她们在乎的并不是银子,而是名声,若是谁能拔得头筹,无异于夺得花魁,这么大的名声,以后能赚多少银子?”
李贞丽摇头说道:“那也未必,这要看你这赛事有多大的影响力了?如果有顶级名妓前来报名参赛的话,其他人也一定不甘落后,可是如果缺少这样的人物,那这场赛事就会成为一场彻彻底底的笑话,所以我觉得还是拿出来一千两银子较为妥当。”
马鸣风却眼珠子一转,对李香君说道:“香君,听说你跟秦淮名妓卞玉京交情莫逆,不如把她邀请过来,相信这样一来一定能够引动那些顶级名妓前来,这样我们既办成了事,又省了五百两银子,何乐而不为?”
李贞丽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笑着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与寇白门关系一向不错,不如把她一起邀来,我们这里有两大顶级名妓,相信其他人也一定不甘落后。”
马鸣风一听这话不由得抚掌大笑道:“这样自然更好了,相信一个月后的盛宴一定会让媚香楼声名远扬!从此以后,这里的姑娘只需要靠唱歌就能够让媚香楼获利匪浅,没有必要再去做那种皮肉生意,贞娘你不仅是做了生意赚了大钱,还减少了许多人间罪孽,这简直就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啊。”
“那就这么办!”李贞丽听完之后也很高兴,她拍开了泥封,亲自为马鸣风倒了一大碗酒,笑着说道:“这碗酒你今天晚上必须喝下,我这是为了感谢你帮我想到了一个起死回生的好主意,等到将来赚了钱,我一定不会忘记你今天的良谋。”
“好,干了。”马鸣风也没有客气,端起碗来直接一饮而尽。
李贞丽等马鸣风喝完之后又倒了一碗酒,对他说道:“马公子,今天这酒可不一般,它的名字叫女儿红,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马鸣风闻言顿时一怔,不由得随口问道。
却见李贞丽笑着说道:“想必你也知道,女儿红产于绍兴,早在宋代,绍兴就是有名的美酒产地,当时绍兴人的家里生了女儿之后,等到孩子满月之时,就会选出当地所产美酒数坛,泥封坛口,埋于地下或藏于地窖,待得女儿出嫁之时才取出来招待客人,由此得名女儿红,香君虽非我亲生,可是我对她视如己出,别说以后没有亲生孩儿,即便是有了,我待她与我亲生的孩儿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如今我已同意将女儿下嫁于你,才取出这女儿红来招待你,方才你已饮下此酒,这就意味着你已经同意此事,今后你将是我女儿的男人,一定要好好相待,莫要负了我这个女儿,如果我方才说的这些你能同意,就请再喝下这碗酒,如果你不喝也行,就代表着方才那一番话我没有说。”
马鸣风一听这话,只能端起酒碗,再度喝了个涓滴不剩。
其实明代人已经掌握了蒸馏技术,白酒的度数与后世都差不太多了,马鸣风一时大意,直接喝了两大碗白酒,这时候的脑袋已经有些晕乎了,不过为了表现自己的君子风度,他还是表面冷静的坐在那里。
李贞丽却对马鸣风的好酒量夸赞不已,她也没有想到两大碗白酒下去,马鸣风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
李贞丽随后又倒了一大碗酒,对马鸣风说道:“这一碗酒,我是代那些只需要靠歌喉而无需靠出卖色相赚钱的女孩儿们敬你的,相信只要我这个生意能够兴盛起来,一定会让许多女孩儿免受凌辱。”
马鸣风却是摆手说道:“这一碗酒无须敬我,我并没有这么伟大,其实就算是你的生意火爆整个天下,很多原本靠唱歌为生的女孩儿还是免不了遭受凌辱,就比如许多卖艺不卖身的歌女艺伎,她们最终的遭遇是怎样的?想必你也清楚,所以我也只能尽量的减少这种事情,想要根除,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把这个歧视女性的世道整个儿的推翻,从此之后男女平等,再无人压迫人,再无特权等级”
李贞丽一听这话顿时面色大变,连忙截住马鸣风的话头说道:“公子这话可千万不要再说起,方才说我的不是,都怪我做事没有考虑,这样吧,今天我再以我个人的名义敬你一杯酒,多谢你没有在杨夫人面前说出我和杨老爷的事情,保全了我和他的交情,其实我和杨老爷之间更多的是友情,并非你所想像的那样”
马鸣风听了这话只能端起酒碗,缓缓说道:“这是你们前辈之间的事情,虽然其中涉及到我的姑母,可是我也无权干涉,其实我倒是希望将来有一天你能够嫁给我姑父,这样的话我们可就亲上加亲了。”
马鸣风说完之后将第三碗酒一饮而尽,这一次终于无法承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际只听得李贞丽说道:“香君,马公子醉了,你快扶他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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