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容觉得好笑,人可以视财如命到什么程度,她算是长见识了。
她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就离开了殷馆长家。
走在荒无人烟的路上,心情烦闷到极点。
对甄美女的愧疚,对殷馆长的无能为力,她需要一个出口,不然今晚她非撞墙不可。
三年前她经历过那场劫难后,落下了严重的非创性后遗症,一旦她遇到什么解决不干净的事情,就会严重抑郁,看到墙就想撞,看到河就想跳,看到刀子就想往手腕割几刀。
抗抑郁的药没少吃,医生叮嘱她,一旦有啥想不开,千万别不管不顾,也别一个人呆着,马上找个朋友陪着,唱歌也好,蹦迪也罢,最好再喝得烂醉如泥,使劲儿打发时间让情绪过去。
打开手机通讯录,过去的朋友几乎被她清空了,那时候她失踪,阳靳宸疯狂地全世界找她,每个她有可能认识的人都被他问个鸡犬不宁,所以她直接换了号码,改名换姓,彻底与过去诀别。
直到去年她在殡仪馆重遇了小学时的闺蜜郝友爱,两人聊起了童年趣事,又互相加了微信。郝友爱结婚了,有个平凡幸福的家庭,闲来没事,两人就互相聊聊家常,偶尔吃顿饭逛逛街。
殷九容给郝友爱发了信息。
殷九容:爱爱,我今晚遇到点事,心情不太好,你可以陪我去蹦个迪吗?
爱爱:好!正好我老公出差了,在哪儿见?
殷九容给她发了一家名叫“蕴色”的夜店地址。
她悠悠然走到夜店门口等待,身上仍穿着家具T恤和牛仔裤,跟“蕴色”进进出出的那些性感美艳的女孩截然不同,别人投来的好奇目光,她像绝缘体一般一概不管。
不久,郝友爱赶到了,作为良家妇女的她穿了一身紫灰色连衣裙搭配高跟鞋,看起来很合身又灵动。
郝友爱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把殷九容打量一遍。
“啊,小容,你去夜店都是这种打扮吗?会不会太随意了点?”
殷九容勾起嘴唇。
“今晚是睡衣趴,你不知道吗?”
“哈?没开玩笑吧?还有这种主题的夜店?”
殷九容勾起她的手臂,不理她一脸狐疑的神色,走进了“蕴色”。
店里灯红酒绿,劲歌热舞,女孩们穿得十分清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耀的眼影魅惑诱人。
郝友爱环顾周围才知道上了当。
“什么睡衣趴,明明很正常嘛!”她看殷九容神态不对,又说:“你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想到来夜店?”
殷九容苦笑一声:“我想先跳舞,那些烂事回头再告诉你。”
“好吧”
两人走进舞池,跟着音乐摇摆,舞池里光影陆离,汗水随着音乐飞舞,似乎这样能甩掉心头的烦恼。
跳了五六段伴奏,平时很少运动的两人都有点跳不动了。
嘈杂的音乐声中,殷九容扯着嗓子才勉强盖住了音浪:“我们去吧台喝一杯,我请!”
去到吧台,点了两杯白兰地。
殷九容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擦了擦嘴:“挺好,再来一杯。”
爱爱笑道:“别喝这么猛,会上头的。”
“上头好,正愁脑子太清醒。”
连着几杯酒下肚,酒意没上来,尿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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