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在打量柳笙，透过她复杂的眸光尽览她前世的风光无限。

柳笙的一生，有过亲情的合乐圆满，有过家道中落的食不果腹，有过为皇家妾的衣食无忧，也有过独揽后宫大权的高光后半生。

她的人生，圆满了。

华长卿的后宫，后位只属于已故的凌王妃，柳笙争了一辈子，终究争不过一个已故的人。

高处不胜寒，华长卿登上权力的最高峰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永远的失去了最珍视的人，他甚至没有机会跟她说一句“对不起”。

他和曲静姝相敬如宾，两人在政治上同样敏感，同样的深谋远虑，这是柳笙怎么努力都学不来的共同话题。

可以说，除了不爱，华长卿和曲静姝真的是绝配的事业夫妻。

柳笙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垂眸一笑，有些讽刺，“云小姐盯着我看了那么久，看出什么了？有什么想问的吗？”

“当然有。”云楚抛开脑海里过多的事儿，直视她的双眸，开门见山的问：“柳笙，我知道你不爱林成，你心中另有其人，那个告诉你曼珠沙华故事的人是谁？”

闻言柳笙心尖一颤，眸子微敛，一双没有血色的唇抿的很严实。

她试想过云楚会问的问题，唯独没有想过这个。

沉默了好半晌，柳笙勾唇一笑，不耐烦的说：“云小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如果再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想我可以回去了。”

“你真的听不懂？真的是莫名其妙吗？”云楚微微倾身，一手托腮，美眸流转，光辉璀璨。

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干净纯粹的眼睛，不沾染世俗的半分杂质，眉宇间又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傲气与洒脱，往那慵懒一坐，便足以吸引人的目光，点亮这间禁锢自由的房。

如此美人，她看了都有些心动，怪不得分手以后林成还对她念念不忘。

柳笙懒懒的掀起眼皮子，反问：“我应该听懂吗？如果我听得懂，又何必说莫名其妙呢？云小姐，我这个人脑子一根筋，说话比较直，最不喜欢拐弯抹角了，你啊，还是说一些我能听得懂的话吧，不然你说的累了我都听不明白，也是白白浪费大家的时间。”

“如今我人在这里了，时间对我而言，只是一组数字，无关紧要，耽误不了我什么，可你不一样，你的身份，让你注定不能浪费时间，你身后的未婚夫也是如此，分分秒秒皆是金钱，他肯陪你走着一趟，你要学会见好就收，可不要因为和我玩文字游戏而耽误了人家宝贵的时间啊。”

哦？

还挺会转移话题的啊，心思更是巧。

要说时寒愿意陪她来，有可能是想立好未婚夫的角色，毕竟他们是利益联姻，对她有没有耐心就说不定了。

时寒站在云楚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柳笙别有深意的笑容，“柳笙小姐，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爱的这样义无反顾，哪怕是搭上自己的人生，值不值得你心中自有衡量我不做评价，可你不想知道你在那个人心里有多少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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