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若放他的徒弟进去,也算他欠了我的。”望舒真人喃喃道,“七夕,明日一早便差人去请他们过来,你不要亲自去。”
七夕哭笑不得,心底却明白自家真人这是没信她说的,“奴只是……只是有些不甘心。”
分明在没那位秦姑娘前,叶公子来芳云台是对她才最是青眼。
望舒眼底划过了几分怜悯,不知是在说七夕还是在问自己:“这又算什么。叶景江瞧着温和,可连骨血都是凉的,他又岂会对你特别?”不过是见面三分笑罢了,素日里温润归温润,翻起脸来却比谁都不留情面。
她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团糟,连手底下的姑娘们也是如此,当真是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可真人这一回难不成还当真由着他们去?”七夕微敛着眉,没去接望舒真人的话。
旁人尽皆以为真人允许外人进去婵娟洞寻求机缘是想借得芥弥天地的秘法一观,可……
“那还能如何。”望舒真人嗓音淡淡的,也没在那件事上多加纠缠,“我可不想和叶景江撕破脸皮。”
到底是跟在她身边许多年的姑娘了,又是因着这样的事,望舒本就对她多了几分怜爱,哪里舍得过分逼迫、苛责。
“但依奴的眼光,这些年里再没有比那位秦姑娘更合适的了。”七夕一字一顿道,“错过了这一回,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望舒轻笑,“能让你如此盛赞,我倒是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七夕有多骄傲,她最是清楚了,可想来,能让云臣收入座下,那姑娘必定是个极优秀之人了。
“奴方才说过这位秦姑娘貌美心冷,根骨却又是上佳。奴今日几次三番的出言挑衅,她都不为所动,可见心性亦是不错。”七夕神色复杂,心底是想起了秦莳的那句“多谢”。
她不信秦莳当真如此好性。
可秦莳偏偏还忍得住,这沉静的性子可半点都不像是个剑修。
“真人,”七夕忍不住开口劝道,“此事于秦姑娘并非全然是害处,不如说与她听,让她自己来选?”
她家真人大限将至,倘若再不得机缘突破,怕是要身陨道消了。
望舒轻哼了一声,“将云臣的弟子拐去修合欢道?亏你也想的出来。你且同我说说,她姓甚名谁,又是什么修为?”
“我只听叶公子唤她阿莳,修为……”七夕眼底划过了几分隐秘的懊恼,嗓音也不自觉的轻了些,“已至金丹。”
虽说修士寿命悠长,可若是修为上不去,又没有养颜秘法,容貌还是会一点一点的衰颓,那当真能青春永驻的无一不是世间大能。她看得出来,那秦莳不单单年轻貌美,连眉眼间都还透着些朝气,必定是年纪还小。
但她不一样。
她们修合欢道的,哪怕临近大限,相貌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但相貌能保持,心性上却哪里比得上从前呢?不过是披着张年轻的皮相,自欺欺人罢了。
且年纪轻轻便有金丹修为,这样的根骨与天赋,她半点都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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