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这啥意思,半打酒就想收买我?”
安心仍旧歪着脑袋,“这是给你买的,我明天早上飞机,不能喝,容易晕。”
总之,夜半三更的时候,他还是吵醒了刚刚入眠的挚友。
他的半打啤酒没喝,却干完了“房主”的大半罐泡酒。
算起来,还是相当划算的。
作为一个酒量“深不见底”的家伙,尽管有所控制,他还是略带酒味地及时赶到了机场。
好在机场安检不查酒精,他才得以“蒙混过关”。
飞机起飞带来的冲击让人翻江倒海的难受,安心憋了许久,脸色涨红,酒劲儿再次上头。
几个小时后,安全落地的他终于清醒,可想到回家可能发生的争执及不愉快,他倒宁愿长醉。
因为在拨通媳妇的电话时,她只是问道,“你不烦吗?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还是没钱坐车了?”
需要澄清的是,安心在财务上的确捉襟见肘,除了每月按时将工资转给老婆,生活费几乎可以忽略。
这便是他选择去他人家“借宿”的缘由。
“呃,我忘带钥匙了,你在家吧?”
“钥匙门前的垫子下有。”
安心于是乘坐大巴赶回家,一切并非虚妄,打开家门的一瞬间,他感到比查古还要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看来真是破镜难圆了。”
事实不假,就在打定主意选择离婚后,媳妇已携孩子搬回了娘家,按她的说法,“连人气儿都没有的水泥森林,万不如老家乡下的烟火气息诱人。”
安心拖着疲惫的身躯瘫坐在沙发上,老家县城这套二手房是他结婚前夕用退伍费购置的,本打算攒钱在市里买套新房子,现在看来,略显多余了。
林力不合时宜地询问,“安哥,到家了吗?”他刚想说“一切顺利吧”,洪伟已经夺走了电话。
“你干啥啊!安心回去要办大事的,顺利?顺利啥?顺利离婚?拜托,谁愿意离婚?”
“嗯,刚到,你俩在办公室加班吗?”
洪伟的话安心听得清楚,到底是“过来人”,总比林力懂事。
“没有,在办公室烤火呢,再说还早嘛。”
“还说我薅国家资源的羊毛,害我把乡里闲置的桌子早早还回去,你俩就躲在办公室烤火,烤火不要钱吗?”
洪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不出来你这么小心眼,还记仇啊?”
有了林力二人的调侃,安心的疲惫略减,“没啥事就好,我以为你打电话要报材料呢。”
可能听出安心的孤独,洪伟没有让林力挂断电话,三人又东拉西扯地聊了很久,将要结束时,他才语重心长地总结:“要真的没有挽回余地也不要紧,都是命里注定的,别太苦了自己。”
是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句饱含深意的话,放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人身上都会适用。
“嗯,谢谢两位关心,回去请你们喝酒。”
内地的夜已深了,没有暖气的房子格外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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