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呢?”
宁儿坐在许幼清的怀里玩着自己的小老虎,“宁儿想娘亲。”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笑得灿烂的小人,心口愈发酸涩,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和顾府说了吗?”他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音离。
“已经派人通知了,顾大人这会儿已经在门口等待娘娘的马车了。”音离从没见过他这般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从没见过他失魂落魄成这样,自从太子妃出宫,他就一直抱着小郡主,也不说话,也不用膳,更没有什么表情。
“你现在做这么一副样子,当初让我设法让她依赖你之时也不是这样的。”林良娣在一旁抱着手,不知是什么心情,“这会儿开始装深情。”
“滚出去。”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眼眶猩红,“我警告你,我现在随时都可以拿你私通这个名头要了你的人头,你且看他会不会来保你。”
怀中的人一下子哭了起来,紧紧抱住了许幼清的脖子。
“我走便是了。”她一甩衣袖,面色不善的离开了。
“宁儿乖,没事。”他立马又温柔下来,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背,把女儿紧紧抱到了怀中。
“宁儿想娘亲。”她挣扎着在许幼清的怀里站了起来,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脸在他脸上蹭啊蹭的,将泪珠都蹭了上去。
他不吭声,给自己的女儿擦干眼泪,细心抱在怀里安抚着。
“宁儿,乖乖的,娘亲就回来了好不好?”
但是他不知道,梅媪柔还会不会回到他身边,还会不会挽着他的手撒娇,还会不会靠在他的怀里替他解忧,说着不要不理我的小姑娘坚决离他而去,而他竟然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
八哥早就告诉过他,爱不能急于求成,更不能使小心思,是他自己亲手断送了二人的缘。
从寻常王爷到太子,他付出了很多,十六岁就上战场杀敌,每每都读书到深夜,第二日又要一早起来上书房,父王的慈爱一夜殆尽,母后虽心疼,也帮不上什么忙,到他二十一岁之前,生命中只有配上太子地位这一个念头,说实话,他不懂怎么去爱人,也没人教会过他,他享受着很多人的爱,所以在如何得到别人的爱那方面,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
而那年生辰,那一抹绯色身影深深印入了他的心中,哥哥们议论着这人原是要指给十四弟的,当时他与十四弟的争夺激烈,一时脑热,他站起身走到母后身边,说着自己想要娶她为妻。
她为他打理家务,给他生育女儿,却不怎么接近他,他希望她能多依赖自己一些,哪怕像寻常夫妻那般,不要如此毕恭毕敬,更不要将他隔绝在千里之外。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接近**究竟是什么。
“是我错了。”
他瞧着女儿熟睡的脸庞,失神的轻喃着。
……….
“喝些姜汤,外面更深露重的。”温浓轻轻吹着气,喂到我嘴边,我顺着喝了下去。
“不知道你怎么了,不过你想住多久都成,顾府断不会紧了你的衣食的。”顾大哥穿的单薄,只是披了一条厚重的裘衣,应当是匆匆忙忙跑出来安置我的。
我哭了良久,嗓子有些生疼,勉强说了句多谢。
“你好好休息。”温浓拍了拍我的肩,替我理好头发,“气头上不要想这么多,等情绪好一些了再说,好吗?”
“嗯。”
他们轻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等他们出去后,我站起身来换了身衣服,取了一瓢水清洗自己黏糊的脸。
点了一盏灯,我在纸上细细描摹着心中对于温浓凤冠和想法,第一眼见到她时,她拿着琵琶款款走来,宛如冰清的白玉兰,可将白玉花样化作花钿刻在眉间,点翠缠花挂着红珊瑚流苏,不死寻常人家满头金簪,更有脱俗之意。
直到天色微微泛白,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拿着画了大半的图纸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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