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推开。
“请自重。”
冷漠的声音,带着嫌恶,他面无表情抹唇,白色手套上沾染口红。
她身形一僵,松开了抓住他衣领的手,坐回位子上,抹去脸上的泪,这才抬头看向他:“对不起,是我认错人,失态了。”
他的表情一瞬间阴沉得可怕,看着她的眼神,如有实质,恐怕已经化成一双手掐在她脖子上了。
简宁轻笑:“你们一直长得很像不是吗?”
卑微如她,借酒撒疯,高傲亦如她,被拒绝后仍想维持自尊体面,说出的话如针刺,扎彼此的心。
不,恐怕时至今日,扎的只是她自己的心罢了。
他早就不在乎她了。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恶心。”寒冽的低沉嗓音,满是嗤讽。
她仰头靠在座位上,水润的眸看着天花板吊坠着的水晶灯,眼神空洞:“恶心吗?我也觉得挺恶心的,没出息没长进,这么多年都只喜欢一个人,那么喜欢,偏偏得不到。”
“喝酒了?”
回眸,连醉已经回来,表情清冷看着她:“简宁,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你不能喝酒。”
她眨眼:“偶尔喝一点,应该没事儿吧。”
连醉蹙眉:“谨遵医嘱,下不为例,否则你的手就别要了。”
闻言,男人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
那只手缠着漂亮的纱带,极致的黑白对比,惹人注意。但是那只手今晚一整晚都没有活动过,只是垂在身侧,宛如死物一般。
思及此,他眸色渐沉,薄唇紧抿,微微发白。
连醉扶起看起来醉态朦胧的人,对他颔首:“傅先生,我们先走了。”
他低垂着眸,没说话。
连醉扶着人跌跌撞撞的离开,出了锦绣城,坐上车的瞬间,简宁睁开眸,眸中却无一丝醉意,清亮至极:“刚才我演技怎么样?”
连醉:“如果我没出现,他应该会想掐死你。”
她轻笑:“那看来演得还不错。”
连醉只觉得她心态太好,秀眉紧蹙:“你确定你是在接近他,而不是激怒他。”
“这是现在唯一可能存在我和他之间的相处模式。”她凝眸,“而且我想让他知道的,他已经知道了。”
她赌他会在意,会去查当年那场车祸……
锦绣城十一层总统套房,傅沉眠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个连城,万千灯火璀璨,车流不息,是极美的夜景。
男人颀长的身影融入黑暗中,冰冷而孤寂。
倏然灯亮,陈深带着助理进了房间,人手一沓文件。
男人转身,迈步落座办公桌后,陈深将文件递了过去。
陈深:“许小姐她问你什么时候过去看她?”
男人神情冷淡,没说话。
修长的指抽出钢笔,翻阅文件,然后签字,在签了几份后,他笔锋一顿。
“陈深,距离三年之期还有多久?”
“十七天。”
陈深接着道:“老大,有一件事需要向你汇报。”
男人漆黑的眸看向他。
陈深:“威尔斯告诉我,最近几个月的检查报告,她身体里出现了血清。”
“因为剂量很小,所以大概是每个月都定期注射维持平衡,病毒才没有异变。”
男人薄唇紧抿,许久,再开口时声音已是极冷:“我记得十一今年退役了,让她过来吧。”
陈深颔首,正要离开,傅沉眠再次吩咐:“还有一件事,你亲自去查,我离开D市之后她的生活经历,还有,她的手是怎么回事。”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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