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间里只剩刘念安和宋寅,两个人目光交汇,刘念安其实是有一丝局促不安的,究其原因,都怪昨晚那个梦。
刘念安没跟苏晓说实话,那个梦其实还有后半节,她跟她师妹讲的是删减版,不跟孩子坦白还不是因为……
少儿不宜啊!
事实证明苏晓还是太单纯,她嘲笑刘念安没看过言情小说,殊不知她师姐自己在梦里演了一篇小黄文。
刘念安知道自己彪悍,但没想过自己会彪悍到这种地步,梦中是她主动扑倒宋寅的。
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失而复得,这种复杂的感觉让她情不能自已。她把自己赖在宋寅的身上,藤蔓似的纠缠着,突然她又落点精准,两个人俱是一颤,她想逃,他却按住她不放,突然反客为主。
外面似乎又开始下雨了,她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感觉自己也好像被浸湿了。外面的雨势逐渐加大,她就像雨打的青萍摇摇欲坠,越来越无法自持。
暴雨倾泄下来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也彻底沦陷了,仿佛一道疾风骤雨袭来,卷起她像一叶扁舟,在浪涛里沉浮。
雨势还在加大,整个夜色都开始摇曳,刘念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迷离,夜光流转,迷失沉溺,她彻底被这场雨浇透了,整个人又像是融化在了雨里,不能呼吸,周遭的声音都在慢慢隐没,只余她和他的心跳,仿佛重合在一起化为一道。
终于,他们再也不分开……
此刻,刘念安再回想梦中情节依然觉得老脸通黄。梦中沉浸式体验感觉太真实,让她在醒后还有点儿羞于对面梦中的男猪脚。
对,还是那个男猪脚,二搭了!
这是多么特别的猿粪啊!
刘老师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要淡定,别乱想,只是个春梦而已,用心理学的观点解释……
哎,心理学都有点儿不想替她解释了!
刘念安幽怨地想,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单身多年,又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年纪”,所以开始欲求不满了吗?
刘念安努力平复情绪,又偷偷瞄了一眼昨晚在她梦里友情出演的那位,宋寅非常熟练地把他的随身物品放到窗边的储物柜里,然后走到一张实验台上躺下了。
不管怎样,该进行的工作还是得继续,刘念安收起乱七八糟的心绪,清了清嗓子,正欲酝酿一个客套又不失杀伤力的开场白,宋总先一步发话了:“你们这儿条件真是不行啊,床垫硬得跟淘汰产品似的,躺得我背疼。”
刘老师翻箱倒柜、掘地三尺,好不容易给某人找出了一床软垫。
“你们这儿的枕头真不舒适,软得没有一点弹性,睡得我都快落枕了。”
刘老师又怀着十二分的不爽给某人奉上了一个硬靠枕。
“你们这儿的空调也太老旧了吧,风口都不带转的,‘呼呼呼’直对着人吹,冷得跟报仇雪恨似的。”
刘老师当场表演了一个杂技踩高跷,手动控风给总裁大人送温暖。
俗话说,和喷子吵架,那是傻子。快要炸毛的刘念安知道此时此刻唯有放下节操,才能除魔斩妖,她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打开了全套实验设备,拿起两个电极片转向宋寅,后者继续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你们这儿……啊啊啊!”
“我们这儿条件不好,电压时而会不太稳定。”刘念安愉快地答道。
嘴碎的那位在遭受了突如其来的酸爽电击之后果然消停了。感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了,刘老师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她不动声色地把仪器电压调回了正常值,准备开始正儿八经地工作了。
宋寅头上已经贴了两个电极片,刘念安又拿了两个正要往他胸口贴,之前他摘了手腕上一个东西放进衬衣口袋,此时她的手指无意触到他的胸前口袋,就感觉到了一个硬物,刘念安并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吃人豆腐之嫌,宋寅却飞快地护住胸口,须臾之间一道晶莹光亮从他指下若隐若现。
刘念安:“贵重物品可以放进储物柜。”
宋寅按紧了衣袋:“贵重物品当然要贴身保管。”
刘念安懒得管他,转身欲离开,被人一把拽住衣角。
宋寅问道:“睡不着怎么办?”
刘念安从实验台旁边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
宋寅直摇头:“我不吃药,对身体不好,人家小苏都会陪我聊聊天的。”
刘念安白眼一翻,心道,你是小孩子吗?还要哄睡?
宋总丝毫没有接收到别人嫌弃的目光:“刘老师,你说你记性不好,是怎么回事?”
“实验事故。”刘念安简洁明了,说完看到宋寅脸上惊讶的表情,又补充道:“那是梦境成像技术研发阶段,当时的技术条件不成熟,尚有不明确性和潜在风险,现在用在你们身上的技术自然是不存在安全隐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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