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要输了,宋相念将自己的头发压下去,输的好。
作品被一一呈现在台上,琳琅满目看花了眼。
一众绣品中,最打眼的要数《龙凤》,宋相念听到旁人压着声音,“这可是难度极高的双面三异绣,异色、异形、异针。”
方才那位老奶奶却是含笑,轻摇了头,“七天时间赶出来的,恐怕是白璧微瑕。”
宋相念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赶紧掏出来一看,是宋全安打来的。
宋相念站起身,尽量弯着腰退出去,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评委在介绍贺执遇的那一幅《佛》。
她不由转身,看到画中央绣了一个案台,黑色的香炉置于其上,炉中有香火燃成的烟,烟线徐徐而上,幻化成一个‘佛’字。
评委将绣品翻转过来,宋相念听到了一声声惊呼,“一面是晨光熹微,一面是夕阳如丹,天哪,太精妙了!”
她也看到了,明明打在绣品上的灯光是一样的,可呈现出来的却是清晨和日落之别。
那一个‘佛’字,仿若被按了灵魂,冉冉攒动。
宋相念不能久留,赶紧离开,刚出门就接通了电话。“喂。”
她好不容易找到后勤部,看到宋全安的酒肉朋友冲她招手,“相念,在这呢。”
宋相念跟他进了一间小屋子,脚刚迈进去就闻到了酒味。
“又喝酒了吗?”
“可不是,我也是好意叫你爸来帮忙,这都最后一天了,他酒瘾上来忍不住啊。”
宋相念习以为常,宋全安哪是干苦力的料,再加上这么一张被毁的脸。要不是因为这边需要戴着帽子和口罩,他连第一道门都混不进去。
宋全安不至于酩酊大醉,但活肯定是干不了了,宋相念走过去将他拉起身。
她晚上还有约,宋相念几乎是掐着时间点过去的。
贺太太比她早到一会,客气的将菜单递给她,“坐吧。”
“谢谢。”
“我就想找个年轻的心理医生,这回总算如愿了。”
宋相念规规矩矩坐在她的对面,“但我没什么经验。”
“我不需要你有经验,算上前两天那个资深心理医生,他已经赶走二十九个了。”
这还真是个狠人。
贺太太眉间拢起褶皱,“我想,越没有经验的反而越好,他防范心很重,心理医生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贺太太,我其实还是一名收纳师。”
贺太太眼里点了微光,“那再好不过了,他的狗窝没人整理,我连一步都懒得踏进去。”
她说着将有关资料递给了宋相念,她一手翻开,第一眼就看到了贺执遇的照片。
冷眼,冷面,看着就是一副冷心肠。
宋相念紧紧盯着那张脸,“这是您的儿子?”
“对。”
这不是那个扯了她头发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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