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不如先吃点东西？”刘石头跟在南归雁身后道。他算得上全程参与阅微书院的调查，对南归雁也算熟悉。

他现在虽然只是个小捕快，但梦想还是有的。他叔是捕头，他爹生前也是捕头，他也想做捕头。

不过他叔现在还在任上，他不能大逆不道“篡”他叔的位，便打上了南归雁这个“外编人员”的主意。

南归雁平日查案办案肯定也要人手，表现的好的话未必不能混出个名堂来，关键是他十分看好南归雁，查案办案一套流程下来都没过夜。

南归雁对刘石头倒也算有些印象，实在是那天刘石头在别院地牢里吐的太惨，回到京兆府脸还是煞白的。

今日方无两让她查吴府一案，她倒是极少数主动要跟过来的捕快。

南归雁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微偏，挂在湛蓝的空中，直视仍有些刺眼。南归雁眼睛不自觉眯了眯，若有所思。

“你带着捕快们去吃点东西吧，吃完回来与府中留下的换班。对了，顺便打听一下吴府走下坡路的原因。”

南归雁一行走在吴府的游廊里。其实吴府的宅子建造颇为讲究，甚至仿了南方的建筑，秀气雅致。

这游廊就是临水而建，中间有凉亭数个，每处观察到的景都会有所不同，只不过如今没有费用维持其中的精致。假山上都长出了青苔。

但吴家从前的富有也可见一斑，若吴夫人挪用钱财就能将偌大的吴家搞垮，着实有些夸张。

“这……是！”刘石头领了差事颇有些激动，二话不说应了下来，领着人踌躇满志的走了。

连南归雁究竟吃不吃东西都没再问一遍，后来回忆起来可谓颇为后悔，巴结上司的机会他从来没把握住过。

唉，他的心很大，上司可能要忍一下。

待人走了，南归雁便自己在吴府转悠了起来。说来奇怪，从进门到现在，她还没见过狐仙的“救命恩人”。

众人也再没提到过，连钱吴氏这么刁钻的人都没提起过话茬。

南归雁突然有些好奇起来，果然道听途说不能全然相信。

但是吴老爷的案子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呢？南归雁觉得是没有的。如果他有丁点嫌疑，又与吴柳柳有牵连，钱吴氏早早就嚷嚷的众人皆知了。

钱吴氏的目的就是让吴老爷的死与吴夫人或者吴柳柳扯上牵连。

在南归雁眼里，钱吴氏的嫌疑是十分大的。因她身上违和的地方最多，明明对吴老爷没半点亲情，却口口声声“为哥哥”讨公道，明明大夫说得了急症，她却认为吴老爷是被人害死，明明吴府已经败落，她一个寡居且住在哥哥家的人却穿金戴银，且在吴府颇有威名的样子——这个也是南归雁观察得来的。

在偏厅时，除了吴妈妈，其余四个丫鬟在钱吴氏面前均小心翼翼，甚至有一个丫鬟在钱吴氏落座前擦了擦凳子。自己都比不上她的待遇。

其实准确说来，吴府属于南归雁查的第一个案子，她此时行事是没有章法的，全凭本能——观察所得再加上自己的一些推理。

南归雁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她并不确定自己的推理是完全正确的，而人的眼睛有时候也会有盲区。

这么想着，她一时不知该吐槽自己自大对皇上提了协助查案的要求，还是吐槽方无两的不靠谱了——就这么放任一个没有经验的人去查命案。

但是南归雁一向也信奉事在人为，既然已经开始做了，开始查了，那一定要让真正的犯人绳之于法才对。

同样，那些犯人，做了坏事，就要有被发现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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