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似乎也有意识地增加了与沙陀少族长的接触,时常出入咸宜观外围沙陀驻营。
据说有人曾经见到思思玉容寂寞,带雨梨花般地从少族长的营帐中奔出。
沙陀族的小伙伴们自然不敢说,自然也不敢问。
“绿翘,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思思和闪闪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鱼玄机似乎是察觉出了某些端倪,望着排练后又匆匆离去的两道靓丽背影,问绿翘道。
“不,不会啊。闪闪小姐自从开口说话以后,就比以前开朗了不少。陈年喑疾一朝痊愈,产生些变化也是自然的。思思小姐虽然想来沉静,但是遇事却很果敢。估计是前几日遇袭受了刺激,这两天活泼些,也在意料之中。”,绿翘非常注意自己的身份,哪怕是在人后,说话也是滴水不漏,不得罪任何一个人。她是平康里长大的丫头,幼时也经过非常系统的训练,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能说,如何说话既没有攻击性,又能哄得自家小姐开心,这里面满满都是学问。
“但愿如此吧。”,鱼玄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的心中也藏着事,具体的说,是藏着一个人。
自从那个雨夜,自从梨花海棠并蒂连……她的心里就住进了一个人。
所以她对排练以外的事情也都提不起什么兴趣,虽然她看出了些端倪,但只是问过,也就罢了。
蜀王身份特殊,终究不能在外时间太长,不过三日,他便要告辞。
虽然他对闪闪恋恋不舍,但却也不能失联太久,引起父皇询问。
“这段路不安全,就让沙陀少主护送你一程吧?”,闪闪关切地问道。
蜀王神态镇定,淡然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我们这些皇子身上,都有特殊的信号烟花。这里是长安近郊,只要放出信号,斥候很快就到。今日无雨,没有人敢挑这样的日子寻皇子的晦气。一旦事败,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是抄家灭族。如果是同室操戈,兄弟阋墙,被查到以后也不可能再有继承大统的机会。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不可!蜀王来了咸宜观,是很多人都见到的。万一蜀王在回城路上遇袭,到时调查起来,我咸宜观必然受罪。少族长伴驾护航,虽说是护卫王驾安危,更重要的是护我咸宜观忠军之心。蜀王万万不可推脱。”
闪闪正色肃容,一番说辞滴水不漏。
蜀王对美人善意自然也是却之不恭,便也不再做作推脱。
少族长一人,可当百万兵,他随在蜀王主仆身后,三骑径向长安。
由咸宜观入长安的线路需要经过沣河,白天行人大多都从秦渡镇摆渡过河,便可直入安化门。这一路走的都是官道,人流熙熙。
但若是赶在晚上,渡口停摆,就只能从上游水浅出绕行,要出几十里的路程,而且途径荒僻,村落稀疏,思思那夜就是在这条小路上遇袭的。
蜀王出行,当然要循官道。人流密集,交通便利,没有人会傻到当街行刺。更何况有朱邪翼圣这样的高手在侧,狼顾鹰视,光是那股子气势,就能让闲人退避三舍。
三人在渡口前下马,朱邪翼圣举止得体,先行下马,为蜀王牵缰。
蜀王习惯性地将手递给沙陀少族长,却没想到后者竟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猛地一把拉下马来,一个腋下翻江将他摔倒在了地上,还用身体死死压住。
蜀王也是练家子,但是身手比起朱邪翼圣,那还差出了好远,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连半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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