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悎抓着她的腰不放当然是怕她就这样御剑飞走,不仅不管柳镇百姓,更丢下他一个人独自离开。
“詹姑娘……”
“别这样叫我,”詹鸢别过头,“怪不习惯,你还是叫道姑吧!”
“詹姑娘……”
詹鸢叹气,稍稍服软:“那你想我怎么做?”
听见她语气暖和了,周禾悎高兴:“道姑将怀姑娘现出原形,断了罗兄的心思就可以了!”
詹鸢嘲讽:“你以为你那位同科自己不知道?”
她看人世的情况比周禾悎几辈子加起来还要多!以她的经验,罗恒多半是知晓怀姑娘并非常人,他甚至都知道自己每天夜里都在跟什么东西搅在一起,可他仍这样做,那就是他自己寻死。
无药可救。
“人都有虚妄不是?自欺欺人,总是这样,但他们却不是坏人!”周禾悎说,“是愚人罢了。”
“愚蠢便是原罪。”詹鸢说。
“所以人才要不断修行,詹姑娘,你要我怎样做才肯回头?”
周禾悎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明亮端正,这双眼里明明可以有更多更好的内容,可此时……
“詹姑娘!”
“好了好了,吵死了!”詹鸢嫌弃他,拍拍他的虎口,他的手自然就从腰间落下。
周禾悎看着这双不听自己使唤的双手,震惊不已。跟前,詹鸢扶他:“起来吧!”
她已经想好了,周禾悎是个呆子,脑子一根筋,认定了什么死理缠烂打也要做到。碰上他这样的呆子,她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周禾悎却不肯起来,拖住她:“詹姑娘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你怎么还耍赖上了?”詹鸢叹气,“乖,起来,我听你的便是!”
她把周禾悎哄起身,周禾悎揉了揉鼻子,小声道了声:“谢谢道姑。”
这句话恰好被詹鸢听到。
“有事时喊我詹姑娘,没事了又喊我道姑?”詹鸢气哼一声,扭头就走。
“道姑去哪?”周禾悎赶紧追上前,詹鸢停步,周禾悎来不及停下,一下撞到她身上,为保持平衡将她整个人牢牢抱住。
抱在胸前,詹鸢再次听到了他有有力的心跳,这种生命力跟柳镇衙门里那股黑气完全相反,一个是生,一个是死,截然不同,却又相辅相生。
“道姑……詹姑娘,你没事吧?”
詹鸢平静地推开他,若无其事:“你怎么又叫我詹姑娘了?”
周禾悎迷茫了:“那你喜欢哪个称呼?”
“我哪个都不喜欢。”詹鸢实话实说。
“那我以后要怎么称呼你?詹鸢道长?詹道长?詹鸢真人?”
“别叫真人,我不是。”
她是二世谪仙。
“那该怎么说?”周禾悎问。
“就叫我詹鸢吧!”詹鸢说道,“抓紧我,我要御剑飞过去了。”
罗恒府邸一片死气沉沉,那个怀姑娘,见詹鸢头也不回地离开,心里放下了,胆便大起来,大白天的就打算给罗恒最后一招,将他精魂全勾,永堕地狱。
罗恒被绑在床上,一个人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嘴角还挂着微笑,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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