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拿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老者,问道:“请问宗辉长老是为了日向硅那几个人来的么。”
他一向和长老们来往不多,眼下既然上门,也只能是为了巷子里发生的事而来。
日向宗辉呵呵一笑,在玄关坐下,把拐杖放在一边。
“宁次啊,硅他们几个该打,你打得好。”
“……”
“不搞清楚事情经过就去挑衅,还有脸来找我告状。”日向宗辉哼了一声,“我刚才还狠狠训斥了他们一顿,之后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
“那就不必了。”宁次道,“只要他们别再来烦我就行。”
“呵呵,肯定不会了。”
日向宗辉看着院内的木人,上面各穴道留下的痕迹明显,只消一眼,他就能判断出,宁次的点穴功夫已经非常深厚。
“宁次啊,我知道你因为你父亲的事,对宗家很不满。”
“……”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分家受到笼中鸟的束缚,但同样……也受到它的保护。”日向宗辉摘下帽子,白发下,满是皱纹的额头上,笼中鸟咒印格外显眼。
宁次微微挑眉:“保护?”
日向宗辉点头:“日向一族的白眼,虽然一直保密,但其他忍村的高层,还是很了解,同时也很觊觎这份在战场上极其强大的侦查力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过其他势力付出大量代价,掳掠日向一族成员的事发生。”
“……”
“但自从笼中鸟出现后,这样的事很少了。”日向宗辉苦口婆心道,“宁次,你很聪明,应该能想明白。正是因为其他隐村的高层,知道掳走分家,宗家也能通过咒印破坏脑神经,从而阻绝白眼的秘密……所以才停止了对日向一族的针对。
而宗家,因为在重重保护之下,也很少外出村子,所以敌人想要掳掠也非常困难。如此一来,日向一族白眼的秘密就能一直保存,不用担心被敌人掌握。同样的,分家的身家性命,也不再那么危险。
如果没有笼中鸟,你知道多少分家会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么?没错,它确实很丑陋,也会让被种下咒印的分家有一种痛苦感,但和性命比起来,这些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日向宗辉一口气说了许多,似乎同样的话已经说过不是一次两次了。
宁次很清楚,像他这样排斥笼中鸟的分家,也有一些,只不过一部分忍耐不表现,一部分渐渐就习惯了。
日向宗辉的话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只是,这不代表适用每个人。
况且,敌人的觊觎,并不是一味自我防御的理由……
宁次眼神平静,语气也像是一杯清水般平淡:“宗辉长老,你说的我明白。但这不代表我会认同。”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喜欢而已。”宁次看着自己双手,因为常年练习柔拳,为了保护手掌,他的双手一直都缠绕着绷带,见证着修行的岁月。
“而且这就是名门作风吗?因为害怕敌人觊觎,从而给自己的族人戴上枷锁……还是说,只有这样,宗家才能永远是宗家?”
日向宗辉脸色骤沉:“宁次,慎言!”
宁次无所谓得耸了耸肩。
他这样态度,落在日向宗辉眼中,很是失望。
“宁次……”日向宗辉拿上拐杖,戴好帽子,站起身给了最后一句劝慰。
“你是这一代里毫无疑问的天才,将来雏田小姐、花火小姐,无论谁当家主,你都要好好辅佐保护。这样你将来成为家族长老也是理所应当,等你当上长老,也可以对族内的事有部分决定权,到时候再改变你想要改变的,也不晚……千万,别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说完,日向宗辉颤颤巍巍走向门外。
“宗辉长老的话我记住了,慢走不送。”
宁次目送他离开,眼神一寸寸冷下来。
日向宗辉话里的威胁意味他领会到了,这并不意外,看来对于他的事,几个长老那里也颇为不满。
也是,他不光是日向一族新一代的翘楚,更是村内都知名的天才。这样的他,要是经常在公开场合反对宗家,对家族所带来的影响自然极其恶劣。
尽管那都是前身宁次做的事,但现在也能看得出,族内很多人都忍他很久了……
“真是……拳头还不够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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