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此刻的情况有些混乱,且有些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至少。
对于李宗闵而言,就是如此。
求见李昂,入不了宫。
求助王守澄,却是被人拦下了。
曾经二人本尿到一个壶中,而今,却是好像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连他李宗闵的求助,都直接无视了。
这让李宗闵开始深深的怀疑起了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依着宦官一系人员了,把自己这个宰相的身份都掉了价。
可当下就是如此。
绝大部分的官员,都依附于宦官一系。
也就牛僧孺等几个大臣,以及他们的心腹还算是没有附府于宦官一系了,就连他李宗闵,都依附于宦官一系。
毕竟。
宦官一系掌的乃是军权,甚至还掌了政权,哪怕就是人事任命,所有朝官们都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即便你有通天的本事,一人想要单打独斗,也别想翻身跃在他人头。
更何况。
就牛系人等,还有着李系的人虎视眈眈呢。
稍有不甚,指不定就要落个离京的下场,更有可能,说不定落下个流放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宗闵落寞了。
落寞的李宗闵,心中对王守澄开始多了些怨恨。
“相爷,实在不行,就去求他李炎吧,要不然二公子可就真的要被他李炎当街砍伐了啊。”跟随在李宗闵身边的随从,给出了一个建议。
去求李炎。
这是目前他李宗闵唯一能走的路了。
李宗闵一听他那随从的话,很是落寞的抬头望向十六王宅的方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求李炎。
这是不到万不得已之下,他绝不会去求李炎的。
毕竟。
他在朝堂之几次三番的攻讦他李炎,他相信,李炎不可能不知道。
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了,他相信李炎肯定恨不得把自己整死。
可是。
当下除了求李炎之外,还能求谁呢?
求牛僧孺?
最近几天里,牛僧孺的状态,他李宗闵皆是看在眼中。
哪怕求到了牛僧孺的面前,牛僧孺也帮不了什么忙。
不有军权的他们,想要动用武力来阻止李炎的亲兵行动,那是不可能的,哪怕他们有护卫,有随从,有下人。
可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兵,只是民啊。
李宗闵望向十六王宅,脸皮抽动,心中暗暗的泄了一口气道:“唉!目前,只能如此了。我就怕李炎也如他人一样,连面都见不到啊。”
“相爷,不去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二公子危在旦夕啊,如要是晚了,到时候,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随从急道。
李宗闵在思虑。
当下的情况太让他想不通了。
李宗闵深深怀疑,李炎的这次行动,有可能就是皇帝李昂授意的。
要不然。
堂堂一宰相,为何在求见皇帝之时,却是被拦在了宫外,不要说皇帝的面都见不到,哪怕就是宫城都别想进。
更甚者,连王守澄在此刻都帮他一把。
如此这样的情况,这让李宗闵越来越怀疑,李炎的这次行动,肯定是授了皇帝李昂的旨意。
否则。
一个亲王,何来如此胆量,在长安城之中动用兵马,到处抓人呢。
甚至还敢抓到自己一个宰相的府。
去。
不去都不行了。
马车往着十六王宅方向而去。
此时。
朱雀大街广场之。
越来越多的人被抓了过来。
虎军将士也开始收拢,分散在外警戒。
远处,好一些武侯们站在那儿,好像在看戏,可这手又好像放在了配刀的刀柄之。
时宽看着这些武侯们,眼色不悦。
这些武侯,对于时宽而言是不喜的,至少在当下,时宽就不喜。
自己在办正事,这些人却是全副武装的站在远处。
表面看起来像是在看戏,可时宽却是知道,这些武侯肯定是受了谁的指示,正在这边待命呢。
只要自己一旦对这些人动了手,时宽怀疑这些武侯有可能会对他们动刀。
不过。
时宽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自己一千多虎军将士,哪一个手没沾过血的?
哪一个手的人命没有几十百条的?
就这样的场面,不要说对于虎军将士了,哪怕换成虎军新兵过来,都能压得这些武侯死死的。
就好比现在的虎军将士们。
他们的脸,有的只是坚硬之色,有的只是竖起耳朵听命令,大张眼睛巡视各处。
他们可是攻克过南诏的人,要是没点能力,要是没点脑子,要是没点眼色,要是没点机警,不要说在这长安城之中,说不定在攻打南诏之时,就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了。
时宽冷冷的看着那些武侯,又看了看那些站在远处围观的百姓。
随后,又抬头看了看日头,看着时间已经不晚了,是该动手了。
时间已到,时宽向着那些押着那些曾经对颍王府,对春满园伸过黑手的官员虎军将士们重重的挥了挥手道:“行刑!正颍王府之名。”
虎军将士得了时宽的指令,手中的配刀,立马扬了起来。
可就在此时。
那些站得近的武侯们,见状后,好像有所动作。
不少的武侯们,开始往着在外担任警戒的虎军将士走了过来,而且右手皆是按在了腰间的配刀刀柄之。
看样子,如时宽这边一旦动手,他们就要对虎军将士这边动手抢人了。
“退后!!!如不退后,将视为针对颍王殿下。”此时,虎军将士见那些不怀好意的武侯们往着这边走来,而且手也不安分起来后,众虎军将士手中的配刀,立马向外,大声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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