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靠在椅背上,目光恍惚地盯着书架上的一盆多肉。覃森岭是个人渣,是个魔鬼,想要让这个魔鬼伏法,就必须想办法让他回国。
寄湘不是傻子,她肯定有证据的。
要怎么样,才能让覃森岭自愿回国呢?这一切的切入点,应该是寄湘。可是寄沅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寄湘开口,她渴望着让罪人得到报应,可揭人伤疤不是她的作风。
那段黑暗的过去,不应该被任何人提及。
寄沅沉默良久,将文件销毁了。不美好的东西,就让它如烟灰般散去吧,通往罗马的路不止一条,我们又何必选择最泥泞的那一条呢?
她垂下眸子,看着手机里的联系人,最终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
“喂?”
……寄沅并未答话。
“寄沅?你找我有事吗?”那头的人显然有些不理解,发出了疑问。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带着对她那种特有的淡漠疏离。
寄沅忽而镇定心神,只是觉得悲戚:“姐,你在忙吗?”
“还好,今天不是很忙,我在办公室。”
她站起身来,踌躇地转悠到床边坐下。松软的床让她一瞬放松下来,手摸着被子的一角,细细地摸索着,一时半会并没开口。
寄湘大抵是忍不住了,她听到那头的键盘声响起,而后是女生的声音:“寄沅,你怎么了?”
她回神,勾唇笑笑:“没事。我之前说的事情,不知道你在罗中找到合适的位置了没有。”
“找到了,如果你有时间,我想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吗?”
“对,事情是你提出的,我想看一下你的意见。”寄湘淡淡地道。
寄沅失笑,侧身脱了鞋子坐在床边,把腿盘了起来:“好啊,等你有时间,可以直接找我,这学期我不忙。”
“嗯。”
“那就这样。”她点头,马上要挂电话,忽而又唤了她一声:“寄湘!”
“怎么了?”
寄沅抿唇,眉眼淡下来,那双眸子里丝毫没有别的情绪,只有一股子柔和。她的声音很轻,吐气都是缓慢的:“要转季了,注意身体健康。”
“谢谢,你也一样。”
电话挂断之后,寄沅释然了。
从前她大概以为自己遇到的事情很糟糕,几乎让人绝望崩溃,如今看来,不过尔尔。这世界上在遭受痛苦的人很多,有些人甚至一生都活在心病之中。
她不过是经历家庭变故,至少还有爱她的人在。
寄沅放下手机,飞快地跳下床,甚至连拖鞋都没有穿。她顺着楼梯小跑下楼,头发都飞扬起来。
袁妈瞧见她大惊:“夫人,不穿鞋地上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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