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谨淮起得早,他醒来的时候,寄沅还睡着。
小姑娘背对着她,把自己缩在一起,埋了半个脑袋在被子里面。商谨淮坐起身来看了她一会儿,细心地帮她盖好身上的被子,侧身下了床。
老宅的早餐时间是七点,现在才五点多,倒也不着急。
他许久不在老宅住,偶尔回来,只觉得不习惯。天光已亮,太阳尚且没有升起头来,商谨淮换了身轻便的运动装,决定去山上锻炼一下身体。
老宅出去往山头走,有一条蜿蜒的小路。因为这里算是私人的,便也就没有公路。
林间有细微的鸟叫,商谨淮慢慢地往山头上走。
“嗯,我今天回公司,下午可以来找我。”
山头上有一片辽阔的草坪,商老爷子偶尔会把直升机停在这里。如今草坪倒是空荡荡,放眼朝着另一边看去,是辽阔的视野。
商易铖站在远一些的位置,正在打电话。
商谨淮从林中钻出来的时候,他正好说完最后一句,挂了电话。两人对视时,双方都有些惊讶。
“二叔,起的这么早吗?”商易铖是长辈,饶是对他有芥蒂,称呼上还是少不了的。
男人穿着间发色的衬衫,最上端的纽扣并没系上,松松垮垮地耷拉着。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手握着手机,只是侧身看向商谨淮,眉宇间带着平和。
“你不也是吗?”
他早上出门时,并没有戴眼镜。脱离镜片的遮挡,眼神愈发的不加掩饰,看向商谨淮时带了一丝玩味。
他顿了一下,慢慢朝着商易铖走过去,轻扯嘴角:“不太习惯。”
“侄媳呢?还习惯吗?”商易铖把手机放进口袋,另一只手拿出来揉了揉眼角。他问起寄沅时,总是那么漫不经心,却又过分关心了。
“离她的生活远一点。”
这一次,连称呼都没有。
商易铖转身看着一望无边的天际,在这里,只能勉强看到老宅的一部分样貌。他抬手抖落肩膀上的灰尘,朝着商谨淮笑了笑:“谨淮,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他对寄沅图谋不轨吗?
年轻的男人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周身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商易铖只是轻轻笑着,到底是后辈,在他面前还是差了些的。
“你调查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的,不是吗?”十指相扣,商易铖悠悠然地抬眼,食指敲了敲自己的手背。
“是不是真的,二叔比我清楚。爷爷常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二叔……当心玩火自焚。”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沉着嗓子说出来的,商谨淮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爷爷应该不希望二叔做什么错事,现在收手来得及。”
“谨淮,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商易铖很是无奈地笑笑,抬手时去理衬衫领口,系扣时偏头瞧着他:“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是少拿出来说。不然,丢人。”
他轻轻笑着,系好衬衫扣便摆了摆手,迈着步子朝山下走去。
商谨淮回身去看他,男人摆了摆手:“谨淮,早餐可别迟到。”
那人一步步消失在眼前,商谨淮蹙眉低了头。身后,太阳正从地平线缓慢升起,浅淡地橙色朝着山头扑过来,一片祥和。
寄沅算是睡足了,醒来时正好六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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