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眼神可以杀人,寄湘大概已经让覃森岭死了千百次。
她极力地攥着拳头,恶狠狠地盯着覃森岭:“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刚刚说的还不清楚吗?”
他弯着嘴角笑着,故意靠在墙上,抬手将衣领子扯了两下。那眼神里的意思,呼之欲出,甚至还刻意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寄湘。
她只感觉到浑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目光移开,寄湘盯着褐色的楼梯扶手,几乎是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张了口:“我给你钱,你去找别人可以吗,不要再折磨我了!”
“别人哪有女儿疼人啊?”
“你就是疯子,覃森岭,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寄湘浑身颤抖着蹲下来,双手抱住自己的头。
她想屏蔽外界的一切,可是无济于事。
覃森岭缓缓地弯下腰,那双干燥布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拍在寄湘的脑袋上,笑的张狂又可怕:“哈哈哈,乖女儿,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她努力地埋下头,眼泪马上就要流出来,却被极力地忍了回去,瞪着眼睛抬起头:“覃森岭,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嗯?什么代价?”他心情颇好地问道。
“我会把你送进去,让你受到惩罚!”
尽管寄湘无数次想要了结这个人,可她也深知法律的存在。没有人可以逍遥法外的,她总有一天会把这个恶魔送进去。
覃森岭仰着头笑笑,朝着身后的墙靠过去:“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拍了拍衣角,慢步地下了两个台阶:“寄——湘,这名字还真是好听不少。”
听着男人调侃的语气,寄湘无力地跌坐在地。
覃森岭缓步地朝着楼下走,每一步的声音都格外沉重,就好像故意要给寄湘听见。他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着:“我知道你把每一次的记录都留了下来,可是又怎么样呢,我不过是坐几年牢。可你,要记一辈子!”
寄湘转头去看他,有那么一下,她差一点就要爬起来,冲过去将这个人推下去。可她终究是没有力气,只能抬着手扶着楼梯扶手,目光里浸着绝望。
覃森岭已经从楼梯走下去了,可寄湘还是坐在地上。
直到楼梯间的声控灯都灭了,黑暗之中,寄湘缓缓地爬了起来。
她抬手把身上的灰拍落,失魂落魄地走出楼梯间,拐进了洗手间。脸上的表情简直比哭了还要难看,寄湘对着镜子补了妆,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努力平复心情。
等她再次出来,脸上已经挂了浅淡的笑。
病房里,程亚织正在和寄生远吃饭。寄湘进来时,程亚织正好在给寄生远盛汤,她笑着走过去:“爸,妈。”
“这么晚才来,今天很累吧?”
程亚织把碗递给寄生远,转头看向寄湘。她笑着摇摇头,在旁边的空床位坐下来:“还好,只是比平时忙了一点。”
“最近要辛苦你了。”寄生远朝着她看去。
“没关系的,就当做是锻炼了。”寄湘摇了摇头,她也有点缺乏独自面对事情的能力,还是需要一些磨砺。
佰陌园。
寄沅反复想了好一会儿,忐忑地敲了敲客房的门。
商谨淮早就洗完了澡,现在穿着睡衣。他打开门时,门口的姑娘低着头:“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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