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走了。”
沈丘颜放下手机,望着窗外来往的车流。屋里冷冷清清,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儿,寥寥几人说着话。
寄沅拎着药水瓶回来时,沈丘颜坐在那里吃着炒粉,眉眼低低,兴致不高。
“谢谢。”她把药水挂在高处,坐下时朝着沈丘颜致谢,伸手端过自己的粥。
“什么时候开始跟我客气了?”
他问了一嘴,兀自摇了头。
“沅沅,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躲他。”沈丘颜抬头,唇角的油渍被他舔掉,目光平和。
商谨淮的背影还在他的脑海里,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伤心,他可能以后不会再看见了。到底是有多深情,才不愿意责怪她一丝一毫?
“我知道不用,可我看见他,便会觉得自己很恶心。”
一个素来对你视若无睹甚至伤害过你的人,突然开始关心你,甚至直言爱你。这样的事倘若发生在她自己身上,该是难以接受的。
她再一次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比之商谨淮,是永远追不上的。
“你不要这么形容自己!”沈丘颜蹙眉,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何时寄沅如此评论过自己,还是这样的词汇。
她低垂眉目,眼前的白粥忽然模糊……
“沅沅……”沈丘颜抬手过去,却又叹了气,将手收了回来。
“今晚你想去哪?”许淮声那里位置不够,寄沅这个情况过去,许淮声肯定会担心的。
小姑娘显然也没打算去许淮声家里,她抬手揉了一下眼角,手背擦了擦眼睛,声音有些低:“去酒店凑合吧,用你的身份证。”
“嗯。”
她害怕商谨淮去找她。
入夜渐凉,京城下起了小雨。
寄沅靠在窗边瞧着这座城市,难得让自己彻底的沉静下来。
她不清楚现在商谨淮在做什么,会不会气恼她的离开。也许……他还想要找到她。
寄生远住院这几日,难得清闲,今天做完手术,格外的困。他睡得早,便让寄湘早点回家,只要程亚织在这里陪着就好。
“覃湘。”
会这么叫她的人并不多,除了覃森岭,寄湘想不出别的来了。
她才刚刚走出医院,就站在医院门口的廊下,那个人从阴暗里走出来。穿着一身黑色的雨衣,手里还握着一把雨伞。
男人的面色并不好,若是忽略脸上的伤疤,早些年也算得上是奶油小生吧?不然,程亚织当年也不会……
她只是想到这里,急忙打断自己的思绪。
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几步,寄湘稍有防备。原先寄沅说的话,她不是没听进去,只是觉得这男人该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再来找她,没想到还真是不怕死。
“你想做什么?”
“不过是来看看你,我看我女儿有什么问题?”覃森岭笑着,几步猛地靠过去,将手里的伞递出去。
这雨来的突然,寄湘确实没准备。
寄湘低头去看那把伞,伞收的并不怎么整齐,显得有些破旧了。拿着那把伞的手,格外的粗糙,指甲里残留着黑色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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