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教授再转过头,望向了陈沦。
陈沦坐在凳子上,地上映着影子,只是平静着,目光落在岳老教授身上。
“诡异局档案中,唯一保存的一份关于意识源基的详细资料,就是牧老教授的。”
“也是在那时候,牧老教授将我叫了过去,讲给了我听。”
“他说,那是幅画面,是个傍晚的时候,他和着那时候他母亲,爬到了座山上。爬到山顶上的时候,他转回了头。
正好看到太阳沉入山谷,看到天上繁星点点浮现,月亮也早就在,月亮底下,
是山下,一户户人家,人家里像天上一样,亮着一盏盏灯火。人家跟前,有人回家,人家屋顶上,天上有鸟归巢。
他觉得很漂亮所以这么漂亮的世界,怎么能被诡给占干净了。”
说了牧老教授的意识源基,岳老教授再停顿了下,
再抬起了些头,眼底浑浊,眼睛布满了浓郁的血丝,目光却愈加有些恍惚。
“那是个晚上。小孩母亲在后屋厨房里,做着饭,小孩父亲在灶口跟前烧着火。小孩父母那天忙活地里的事情,回来做饭的那会儿,时候都已经有些晚了。
灶里烧着的柴火就从灶门口映出些火光,映亮着厨房里,也映出些光,在厨房外边的后院里。
那小孩,可能三四岁,可能已经五六岁了。刚因为撒了谎,挨了顿父母教训,哭了鼻子,才过了一阵,又再后院里,自顾自蹲着那儿玩闹着。
那会儿,屋里穷,总是有些吃不饱,小孩玩着玩着,总是要嗅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饭菜香气,朝着厨房里望望,想着今天晚上他妈妈会给他做些什么菜,有没有冬天过年剩下来的腊肉。
小孩父母呢,就在厨房里,一个烧着灶里的火,一个做着晚饭,一边说着些话,说着明天要不要去把地翻一翻,地好好翻一翻,来年收成总是要好些。”
说着话,岳老教授再停顿了下,
“人活着,总是要有些希望。”
“说起来好笑。那小孩就是我。这句话,就是我的意识源基。”
岳老教授再停顿了下,转过头望向陈沦,再出声说了句。
意识源基,是个意识的源头,三观构建的基础,是最大的欲望,是最强的武器,也是最致命的弱点。
它是一个人,一个诡异局心理部门人员,最重要的秘密。
但岳老教授还是同陈沦说了。
或许是因为可能不需要了,或是是因为其他。
“知道一些别人的意识源基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岳老教授看着陈沦,出声说了句,再停顿了下。
“好了。饭吃过了,话也说完了。陈沦你走吧。”
紧跟着,岳老教授便再说道。
目光落在岳老教授身上,陈沦停顿了下,
再从茶几前站起了身。
“再见,岳教授。”
停顿了下,陈沦说了句,再转过了身,挪脚,出了屋门。
“再见”
岳教授再转过头,望着陈沦出了屋门,张了张嘴,也呢喃了句。
紧跟着,再撑着茶几边缘,
从地上重新站起了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岳老教授目光落在茶几上那瓶酒上,
“老家伙们,我再来看看你们。”
拿起了那瓶酒,岳老教授也出了屋门。
往着诡异局驻地旁的一座山上走去,那里是诡异局牺牲人员的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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