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嵬驿馆,一直是独属于北凉道的驿馆,也是寥寥无几得以建造在京城内的驿馆。
由于北凉王徐骁在封王就藩后就极少进京面圣,这些年始终是一幅荒凉的情景。
兵部户部的官员无数次建言裁撤下马嵬,以致此时成了递交陈词的必要过程,许多人都习惯性的建言拆撤这驿馆。
导致有些离阳老人笑言,如若此驿馆拆撤,怕是会少了很多乐趣呢。
徐鹤云刚踏进驿馆之时,一位洪姓驿丞便毕恭毕敬的迎了来。
徐鹤云吩咐点吃食后,便要了院内的三间屋子,等到战战兢兢的驿丞躬着身子缓缓离去。
徐鹤云搬了两条藤椅到檐下,和袁左宗一人躺一人坐着。
这趟在北凉看来属于徐鹤云临时起意的匆忙入京,也是让许多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凉王之子为何要前往京城。
袁左宗好奇道:“离阳赵氏此前欲让世子殿下做那驸马,可被义父用游历的名头敷衍了过去,为此世子殿下也是吃了三年苦头。
如今,二公子打算如何应对?真要做那名为驸马,实为质子的天子女婿?”
徐鹤云淡淡一笑:“徐骁三年前已敷衍过离阳一次,这次自然不能再拒绝,至于如何应对,且行且看便是!”
袁左宗看到徐鹤云脸云淡风轻的笑容,便知道二公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如同看到亲弟弟成长一般,露出欣慰的神情,接着感慨道:“如若当时再有离阳兵马前来阻拦,咱们北凉可能就要跟赵家分道扬镳了吧?”
徐鹤云摇了摇头,道:“打不起来的,赵淳的本意是想让泉州骑军试探一下北凉的底线,如果咱们好说话,那他就有底气把我留在京城。”
“如果我没有猜错,泉州的将军定然得了皇帝授意,只是让一万骑按时出现阻拦,所以不管如何都不会在泉州开战。
真要打起来的话,我们这区区五千兵马,恐怕早就被泉州数万精锐吃的一干二净了。”
听到徐鹤云说起“精锐”二字的时候故意加重语气,袁左宗会心一笑,“北凉各地军马,不说凉州幽州,估摸着陵州都要比他们硬气。”
“公子,请前去屋内,小的已准备好吃食!”驿丞走至两人身前,恭敬弯腰道。
徐鹤云身体前倾从椅子站起,与袁左宗从屋内走去,来过太安的后者还给徐鹤云介绍了曾品尝过的几道不错菜肴。
酒足饭饱,心有记挂的徐鹤云朝院外走去,北凉老卒破十万,有的退出边军在北凉道养老。
可更多的是当年徐骁不愿划江而治而一气之下离开北凉将士,现在分散在了各地,既然无事,徐鹤云便打算前往拜访一番。
袁左宗好奇的问道:“二公子,如此之急,是有何事?”
徐鹤云把玩着一块品相极佳的玉佩,缓缓说道:“既然赵家还没找我,我出去转转,拜访一下曾经的北凉老卒。”
袁左宗有些意外,他也是跟那些老卒一样,早已跟随徐骁征战多年。
在年少之时便被徐骁收为义子,对于老卒一事,自然是清楚不过,说不定此番还能见到一些曾经的袍泽呢。
“反正我也无事,和二公子一同前往吧!”袁左宗眯眼笑道。
徐鹤云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径直朝院外走去,途中路过那颗槐树,有些侧目,不过脚下未停。
刚踏出院子,便有一人急匆匆的朝院内走来,直直撞向徐鹤云,看着一副读书士子的模样,有些好笑这种读书读傻了的书生。
双脚站定,任由其撞到自己身,随着啊的一声,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
徐鹤云站在台阶,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士子也反应过来,一脸怒色道:“你是何人,走路不长眼吗?”
徐鹤云没有恼怒,反而笑出了声,反问道:“有意思,来到我的地方,还问我是何人?”
士子听到这话愣了愣,看着眼前这个身穿黑色长衣,腰系玉带,手提佩剑的英俊男子,一阵厌恶感油然而生,想把那张带着笑容的脸狠狠踩在地。
当然,这也只是想罢了,估摸着徐鹤云躺在地任由其踩踏,这柔弱士子恐怕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想起此行来此的目的,士子正了正神色,浑身浩然之气,好奇质问道:“你便是凉王次子,徐鹤云,徐公子?”
面对这般无礼的人,林靖瑶眯了眯眼,她不允许这等陌生人对自己的主子不敬,更何况如此无理呐喊。
她身形微动,当即打算出手教训一下眼前这名无礼男子。
“嗯?”林靖瑶看到伸出手阻拦的徐鹤云,停下了动作,眼神冰冷的望着士子。
徐鹤云却不以为然,笑容依旧道:“没错,正是本公子!怎的?你是有妹妹要许配给我?还是要请我喝花酒啊?”
士子冷笑一笑,果然京城文武百官所言不错,这徐骁的大儿子只是个好色纨绔,而二儿子亦是如此,不仅好色,纨绔,还狂妄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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