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道内的一座小镇内,一个身背行囊的男子喝了口酒,忧愁的坐在椅子,双目望向东边,只见他又自嘲的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无奈笑容。
在他喝完酒,跌跌撞撞走向自己住所的时候,一名佛水房的谍子闪身出现在了眼前。
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已吓得大喊救命了,但男子此时异常平静,等着面前这个不露面容的谍子开口。
谍子双手抬起一张纸条,沉声道:“先生!二公子有东西要交于你。”
他自然认得来者是佛水房谍子,也知晓对方口中的二公子是谁,俯下身子,缓缓接过纸条,只看一眼,便塞进行囊中。
“老头我可经不起跪,快起来吧。”
“二公子交代的事情我知道了。”
谍子嗯了一声,一眨眼便消失在了眼前。
男子咧着嘴,紧了紧背的行囊,一路向江南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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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雪龙骑正以极快的速度掠过泱州,直奔北凉道而去。
徐鹤云不是不想去看看二姐徐渭熊,只是路程遥远,这一来一回,说不准连年夜饭都不能在王府吃。
好吧,摊牌了,印象中的二姐脾气比较差,毕竟从未见过面,徐鹤云有点慌,反正二姐是要回北凉吃年夜饭的嘛,不差这些时日。
“袁二哥,我们到哪了?”
袁左宗环顾了下四周,大声应道:“鹤云,已经到豫州了。”
“再往前北过了凤州和泉州就到凉州了,约莫还得三日行程吧。”
徐鹤云点点头,对这个速度还是较为满意,眯了眯眼下令道:“让将士们原地休息,补充水源吧。”
只见数人骑马拦在前方宽广的官道,皆是一副读书人的模样。
为首的是一名女子,她相貌虽只是中人姿色,却秀气孤禀,身后背于一把名剑。
“二公子,自求多福咯。”
袁左宗调转马头,只丢下一句话,便返回军中去了。
徐鹤云一直在由至下打量着那名女子,这样貌和气质,有种说不来的感觉,而在袁左宗丢下这句话后,他终于明白了过来。
明白是明白了,看着眼前的女子,徐鹤云哆嗦了一下........
赵风雅小心翼翼望着那名骑马拦路的女子,震惊畏惧之余还有些好奇,这年轻女子相貌平平,瞧着不是凶神恶煞啊,天底下有能让徐鹤云都忌惮的女子?
公主殿下突然回忆起徐家子弟的口碑,就想着是不是徐鹤云做了那拔卵不认人的勾当,被相好的给找门来了?
可是,徐鹤云身边有自己和那个姓林的仆从相貌都算不错,也从未见他有什么过分之举啊。
就在赵风雅百思不得其解时,那位女侠策马走进淡然道:“徐鹤云,怎的?看了她不打算来看我?”
江湖是什么,是一张珠帘,女子便是那些珠子,串出了恩怨情仇,串成了江湖。
而眼前这位被赵风雅以为女侠的女子,无疑是江湖那颗最璀璨的珠子之一。
她幼时便参与北凉边军改造,随徐骁义子走遍北凉,绘制地理形势图,后来进入阴学宫,首创十九道棋盘,闻名天下。与那阴学宫诸多兵家大师辩论诗文,对手下棋。
徐鹤云作为看书人时,就一直非常敬佩这位女子。但作为连大哥都害怕的女子,徐鹤云也是有些紧张,只能硬着头皮只身前,挤出笑脸,刚想喊一声二姐,突然记起一事,得喊姐,不能喊二姐。
“姐,怎么来豫州了,这跟那阴学宫可隔得有点远呢。”
徐渭熊没有任何表情,平淡说道:“怕你再做错事,不小心惹得哪里的高手发怒,直接横尸野外。就只好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另外我代表阴学宫来这里有些琐事要处理。”
徐鹤云挠了挠脑袋:“嘿嘿,不会不会。”
徐渭熊在看到远处的袁左宗后,徐渭熊点头示意,没有出言。
接着视线转向马车的隋珠公主和林靖瑶,有些意外道:“没想到这女子比起书信中的境界,只高不低。我知道你也练剑,切记,不可学形,只可谋意。”
徐鹤云听到夸赞林靖瑶的话语,并未高兴,而是竖起大拇指说道:“姐说的是。我看姐的剑式剑招,连鞘也压制不住,外泄出来,当真厉害。”
徐渭熊对于弟弟的夸赞,并无异样,督了眼身后问道:“一起吃顿饭食?为了在路堵住你,我赶得有些急,耽误了午饭,算起来你欠了那帮人一顿。”
徐鹤云点头道:“这个没问题,刚才路过就有一家酒楼,走一炷香便到。”
午饭时,徐鹤云和二姐徐渭熊有意避开众人,单独坐在一张角落桌,徐鹤云狼吞虎咽,徐渭熊细嚼慢咽,两种性格泾渭分明。
徐鹤云一直想见见这位能布置战事,书兵全通的二姐,自己穿越书中,虽心中有大致方向,可有些事情照样不知如何是好,咽下食物后问道:
“赵家此番如此忍耐,是真心胸宽阔,还是要暗地里对北凉使绊子?”
徐渭熊轻声叹息道:“前者,如今你这一番闹,赵淳或许不会有动作,但若是不久后新皇登基,定会处处擎制北凉。”
果然不错,徐鹤云其实心中一清二楚,只是真正困扰他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徐鹤云放低声音,漫不经意的轻轻的问道:
“你说,如何改变江南读书人对北凉的看法呢?”
徐渭熊缓缓放下筷子,这话,若是以前,断不可能从徐鹤云口中说出。
她淡淡的督了眼徐鹤云,有些意外的问道:“你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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